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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节（第2页）

&esp;&esp;但王家没有任何解释，安静低调地?闭门谢客。

&esp;&esp;三日后?。

&esp;&esp;顺天府密云县。

&esp;&esp;王厚文和王六坐在客栈的小院中，对弈落子。

&esp;&esp;“祖父，您就不怕这一?走，再也回不去了吗？”王六敲敲棋子，语气低沉，“咱们的陛下可不是什?么长情的人。”

&esp;&esp;王厚文身穿道袍，头戴幅巾，看起?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小六，你还不明白，我?能不能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回去。”

&esp;&esp;王六阴沉着脸，没有接话。

&esp;&esp;王厚文知道，他是对陛下生了嫌隙，不想入朝为官，宁可做一?富家翁。

&esp;&esp;“其实?，我?也后?悔过?。”他没有劝解孙子，反而?提起?了旧事，“李公?死时，晏子真挂印而?去，我?却迟疑了，留下了。”

&esp;&esp;王六听过?这段往事。

&esp;&esp;王厚文不是纯真派的弟子，可若水学派也是心学之?说，与同样出自?心学的纯真派理念相近，他和晏子真年纪相仿，时常往来。

&esp;&esp;彼时，李悟还活着，他曾拜访过?李公?，少年轻狂，总以为自?己大胆无忌，没想到李悟更语出惊人，作风前卫。

&esp;&esp;他抨击理学，痛骂朱子，认为男女平等?，感情至上，只讲礼不讲人情的都是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把年轻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esp;&esp;所以，王厚文很尊敬李公?，可也没有全盘接受对方的想法。

&esp;&esp;可是这样的一?位大家，被冤死在了狱中。

&esp;&esp;很多人都知道，李悟是清白的，甚至冤枉他的人比旁观者?更清楚他的清白。与女弟子有染，不过?是政敌污蔑的手段。

&esp;&esp;男女阴私的事解释不清楚，一?盆污水泼下来，干净的也脏了。

&esp;&esp;李悟最终自?杀。

&esp;&esp;晏鸿之?挂印而?去，再也没有回朝堂。

&esp;&esp;“我?很羡慕晏子真。”王厚文缓缓道，“他能率性而?为，可王家不是晏家，没有江南的千亩良田，老家虽有薄产，可到底是太薄了。”

&esp;&esp;王六安静地?听着祖父讲古。

&esp;&esp;“最后?，我?留下了，直到现在。”王厚文自?嘲道，“我?笑许继之?八面?玲珑，我?又何尝不是？厚文，厚颜尔。”

&esp;&esp;王六争辩：“‘一?忍可以支百勇’，若非如此，祖父安能位居阁臣？”

&esp;&esp;“在陛下眼中，七品官也好，首辅也罢，都是臣。”王厚文笑道，“你当我?看不透？小六，我?当年没退，为的是让你今日能退。”

&esp;&esp;王六怔住了。

&esp;&esp;“你心里有傲气，我?不勉强你。”王厚文道，“你收拾一?下，回家去吧。”

&esp;&esp;王六摇摇头：“祖父身边不能没有人。”

&esp;&esp;“我?又不是三岁小儿。”王厚文道，“走吧，我?已经对不起?小五，不能再让你也折在这儿。”

&esp;&esp;王六眼中浮现出惊愕：“祖父此话何意？”

&esp;&esp;王厚文笑笑，没有回答孙子的疑问。

&esp;&esp;-

&esp;&esp;许宅。

&esp;&esp;许尚书正在吃西瓜，通红的瓜瓤切成小块儿，盛放在水晶盘中，仿佛玛瑙玉髓雕成的摆件，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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