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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这是这个晚上她主动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徐经野认真回想着那时的场景，略微摇了下头，声音很低：“自责更多。我在自我攻击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强迫自己疏远你，自己很煎熬，更怕你难过。”

&esp;&esp;徐jsg质初寡淡扯了下唇角：“我理解。”

&esp;&esp;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是秘密，他们一个因为知情而克制，一个因为不知情而克制，疏远是必然的结果，谁都没有错。

&esp;&esp;两人同时陷进了沉默，前排的观众陆续回到座位上，舞台光再次昏暗下来时，剧场里有一瞬空旷的寂静。万籁俱寂时，他的低沉声线娓娓传入耳畔：“周垣告诉我你们在恋爱的那天，他喝醉了，我没有。”

&esp;&esp;“我记得那晚我异常清醒，出来后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条巷子，我一个人走得很慢，也走了很久，最后我去了你喜欢吃的那家甜品店，老板娘问我你为什么没来，我说你恋爱了，以后就是跟男朋友来了。她听完笑了，多送了我两个新品布丁，让我带回去给你，我答应她说好，可是回到公寓我就醉得动不了了。”

&esp;&esp;徐质初安静坐在椅子上，眼前舞台上的人影热闹交错，她却只听得见耳边的空寂独白。

&esp;&esp;“我昏睡到半夜，头疼得醒了过来，起来吐了两次后清醒了点，忽然很想喝蜂蜜水，但是你不在。我迷迷糊糊想，以后我喝醉的时候你都不会在了，我该怎么办。”

&esp;&esp;她轻轻闭了闭眼，抿唇忍住了眼前涌起的酸涩雾气。他自嘲低笑一声，静默片刻后，继续道：“我原本是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好的归宿，找到优秀可靠的另一半，但事情的变化也远不在我的预料之内。”

&esp;&esp;“周垣很好，把你交给他也没什么不放心。可我还是更想自己牵着你。”

&esp;&esp;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微凉唇瓣在她无名指的位置停留：“我可以牵着你往下走吗？”

&esp;&esp;椅子上的人长久没有回应，徐经野静静等待着，直到掌心的柔软小手暗暗用力挣回时，他忽然用力握紧。徐质初痛得本能吸一口气，抬起脸的瞬间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他定定凝望着她，深邃眸里的情绪炙烈灼人。

&esp;&esp;她匆乱别开自己的潮湿眼眸，趁着身侧人沉默的空档抽走了自己的手。她借着前排的掌声掩护吸了下鼻子，拿起包欲起身离开，却还是晚了半秒，身旁的人忽然倾身，在她唇角上压了一下。

&esp;&esp;她没想到他会在公共场合这样，诧异望向他的一瞬，他扳过来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esp;&esp;剧场里的灯光也配合暗了下来，舞台上的表演正在精彩，无人关注到席角落里的两道交缠侧影。男人侧脸的棱角冷峻强势，手臂下女孩儿的脸颊素净清冷，细看之下还挂着凌乱泪痕。

&esp;&esp;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黏腻水声，他们的呼吸共同筑成真空，只能靠对方渡得稀薄氧气。这场互相掠夺的悬殊胶着里徐质初自然是劣势，她几次快要呼吸困难，生理上的压迫和心里面的委屈冲突到一处爆发，她仰起脸被迫承受着他的吻，泪水抑制不住流得更汹。

&esp;&esp;对于她来说，他的提议非常诱人。她一个人在路上走了长久，孤独又疲倦，他曾经陪她走过短暂的一段路，也是她人生里最美好的一段路，她比谁都希望两个人能回到那段时光，可是那不可能了。

&esp;&esp;他们已经永久错过了在一起的时间点，就像是两条线，在五年前短暂相交又错开，然后渐行渐远。那之后压在她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越来越重，她再也不会有孤注一掷向他坦白一切的勇气，又怎么能自私将自己身上的辛苦和风险都转移到他身上呢？

&esp;&esp;这样认知越是清醒就越是令人悲哀。她痛苦压抑着逐渐深重的哭声，身前的人终于察觉出她的异常，缓缓停下了这个吻。

&esp;&esp;两个人呼吸不稳地望着对方。徐经野整颗心脏被她泪眼烫得千疮百孔的疼，搂着她沉默擦着她的眼泪，半晌，低哑着声音道：“在你的视角里，我走近后又离开，很恶劣，很抱歉。”

&esp;&esp;她摇摇头，声音哽咽：“不怪你。”

&esp;&esp;如果他们是真的兄妹，那他疏远她是对两个人都正确的决定。他的选择并没有错，她虽然委屈，但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他呢。

&esp;&esp;“但是我们不能。那太自私了，对不起。”

&esp;&esp;他没听明白：“谁自私？”

&esp;&esp;她压着抽噎，话说得不是很清楚：“我。我不能自私。”

&esp;&esp;徐经野知道她这会儿情绪不稳定，不适合继续交谈，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头，低声安抚：“出去说。”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剧场。外面风凉，徐经野把外套披到她身上，走在她前面打开副驾车门。她在他身后低着头踏上车，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esp;&esp;“送我回公寓吧。我明天搬回家里。”

&esp;&esp;“我们的事还没说完。”他坐稳了转头看她，“你说的自私是什么意思？”

&esp;&esp;她垂着红眼皮，声音听着有些倦：“没什么意思。刚刚情绪不好，词不达意。”

&esp;&esp;“为什么情绪不好？”他盯着她的侧脸追问，“我只是告白，你不喜欢可以拒绝，为什么会情绪不好？”

&esp;&esp;徐质初沉默不语，身旁的人淡淡诱导：“是拒绝我这件事让你情绪不好？”

&esp;&esp;她不知道答什么，混乱嗯了一声。他继续镇定解读：“如果是因为拒绝我让你情绪不好，那我可以理解为是你本意并不想拒绝我吗？”

&esp;&esp;“……”徐质初咬唇，有些懊恼怎么不知不觉就被他绕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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