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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1页）

&esp;&esp;嘉王眼眶中的泪意跌落，“我要告诉天下人，死在十六年前的玉节大将军徐鹤雪，是冤枉的。”

&esp;&esp;“他没有叛国，他没有对不起大齐任何一个人，是您对不起他，是大齐，对不起他……”

&esp;&esp;“我赵益，再不会辱他一个字。”

&esp;&esp;“我要为他平反，您不愿还给他的公道，我，一定要还给他。”

&esp;&esp;“我要您亲眼看着我，还给他这个公道。”

&esp;&esp;万里春（三）

&esp;&esp;天明，蜡残。

&esp;&esp;冬枣柑橘摆满供桌，倪素坐在蒲团上，一颗又一颗地数，整整三百颗冬枣，八十一颗柑橘。

&esp;&esp;一个不少。

&esp;&esp;兽珠在碗碟中间，香灰落了它满身，倪素将它拿起来，用帕子擦拭干净，她一手扶着桌角起身，双腿麻得厉害，她缓了片刻，才慢慢地走出屋子。

&esp;&esp;她惦记着青穹，慢慢地走到对面的连廊，轻敲了几下房门，青穹在里面不应声，她推开门进去，床榻上鼓起来一个山丘。

&esp;&esp;他在被子里没有动，倪素想起在雍州时，他阿爹去世，他便是如此，不分昼夜地逼迫自己睡觉，渴望睡着后梦见幽都。

&esp;&esp;倪素没说话，她转身出去，将房门重新合上。

&esp;&esp;清晨的冷风刺得人脸颊生疼，倪素强打起精神，洗漱，穿衣，她平日里不爱用妆粉，但见铜镜里的自己脸色实在是有些差，她便动作生疏地给自己上了些妆粉，用了口脂。

&esp;&esp;饭总是要吃的。

&esp;&esp;即便她不吃，青穹也要吃。

&esp;&esp;倪素打开医馆的大门，外面的行人在她眼前来来去去，行色匆匆，地面湿润得厉害，倪素将大门合上，往卖早食的食摊走去。

&esp;&esp;“倪姐姐！”

&esp;&esp;在食摊前等热饼子吃的阿芳一回头，就瞧见了她，“你要吃什么馅儿的饼子？我请你吃吧！”

&esp;&esp;倪素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了，我要买很多，你阿爹给的钱，你省着用。”

&esp;&esp;“是你们家那个怪哥哥吃得多吗？”

&esp;&esp;阿芳问。

&esp;&esp;“他不是怪哥哥，”

&esp;&esp;倪素纠正她，“他叫青穹，‘战血拭我剑，此剑破青穹’的青穹。”

&esp;&esp;“战血……”

&esp;&esp;阿芳没听太明白这句诗，她只识字，没有念过多少书，“这是什么诗啊？”

&esp;&esp;“一个将军的诗。”

&esp;&esp;“啊，那怪哥哥的名字还挺好听的。”阿芳说。

&esp;&esp;食摊的摊主恰好在此时将热热的饼子用油纸裹着给她，她吹了吹，也没走，而是对倪素道，“倪姐姐，咱们一块儿去瞧热闹吧？”

&esp;&esp;“什么热闹？”

&esp;&esp;“小娘子还不知道？前日被夤夜司的那些杀神抓走的那些人，今儿说是要放了！”摊主一边炸饼子，一边搭话。

&esp;&esp;“要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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