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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第2页）

&esp;&esp;“列位臣工，为何不说话？”

&esp;&esp;太子赵益立在阶上，“在我没有告诉你们窦英章妻小之事前，你们吵吵嚷嚷，说鲁国公在夤夜司中是被屈打成招，供词不足为证。”

&esp;&esp;“可他是宗亲，是我赵家人，夤夜司敢对他动刑？”赵益轻抬下颌，盯住底下一人，“郑坚，昨日我请你去夤夜司中探望鲁国公，你如实告诉你的同僚们，国公爷在夤夜司中，过得如何？”

&esp;&esp;郑坚上前两步，低首，嘴唇动了动，“国公爷……的确安好。”

&esp;&esp;“有多好？”

&esp;&esp;“衣着整洁，瞧着，还胖了些。”

&esp;&esp;郑坚语气发涩。

&esp;&esp;他昨日所见，的确如此。

&esp;&esp;“国公爷可有亲口告诉你，他被周副使动了刑？”

&esp;&esp;“……没有。”

&esp;&esp;他没有与鲁国公说得上话，甚至没能靠近，那些夤夜司的亲从官簇拥着他，给他提鸟笼子，奉茶点，看似照顾得无微不至。

&esp;&esp;“好。”

&esp;&esp;赵益负手而立，“那今日，我倒是要问问诸位，如今究竟谁还有那个脸面，敢与我说当年的雍州军报便是铁证如山？那是铁证，那么今日的人证与物证，又是什么！”

&esp;&esp;朝天殿上鸦雀无声。

&esp;&esp;“我在问你们，为何不答？”

&esp;&esp;赵益一一审视着他们的面孔，“你们在京为官，哪一个不比玉节大将军活得长？他年十九，夺回的燕关，守住的居涵关，在他死后，又都沦落于胡人之手，十六年了，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夺回国土，护住那些遗民。”

&esp;&esp;“如此为国为民的一个将军，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死在我们自己人的手里……敢问诸位，尔等羞愧否？”

&esp;&esp;“郑坚，我在问你。”

&esp;&esp;赵益忽然的一声，令郑坚双膝一软，一下跪倒在地，他心中惶惶，“太子殿下，这，这是官家的敕令，臣等……”

&esp;&esp;“大胆郑坚！”

&esp;&esp;赵益立时打断他，“你难道是在怪罪君父吗！你的意思是使玉节大将军蒙受不白之冤的人，不是南康王，不是潘有芳与吴岱，而是官家？”

&esp;&esp;“臣不敢，臣不敢！”

&esp;&esp;此话惊得郑坚满头冷汗，他连忙伏低身体。

&esp;&esp;“二位相公。”

&esp;&esp;赵益却看向身着紫色官服的孟、黄二人，“我想问二位相公，为君者，是否只有对，没有错？”

&esp;&esp;“殿下……殿下这是在意指官家么？”

&esp;&esp;有朝臣伏低身子，“殿下万不可如此说话啊！”

&esp;&esp;“殿下，这是在朝天殿，您怎能如此……”

&esp;&esp;“请殿下慎言！”

&esp;&esp;谏院这帮老家伙的毛病又犯了。

&esp;&esp;“你们也知道这是朝天殿？”

&esp;&esp;赵益平静地道，“我身为储君，不过是在问二位相公，为君之道当如何，你们这些人，便要加罪于我吗？”

&esp;&esp;方才放言的几位朝臣一时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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