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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应该是为了恶性敲诈吧!」稻禾说。
&esp;&esp;「没错,有些恶质的旅团或者佣兵团为了要节省旅费,甚至讹诈一笔费用,会故意找店家麻烦,有的店家想息事寧人就会自认倒楣。」尤弥尔解释。
&esp;&esp;「这也太烂了吧!」我嫌弃的皱皱鼻子,「我之前去蔓陀国的路上再穷也没赊帐过。」
&esp;&esp;「不是人人都像你。」婪燄点点我的鼻头。
&esp;&esp;「这世上的坏人可多着呢!」你面前不就一个?雷湛瞟向我和婪燄。
&esp;&esp;「这样的敲诈事件,从我年轻时候外出旅行时,大城市的餐馆多为连锁或者偏大型,加上治理的法规相较严谨,状况倒还好,但小城镇或落后地区,这样的事情就屡见不鲜,而当时在餐馆内的佣兵团员不在少数,那间餐馆当班的人员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人,明显寡不敌眾,妥协让对方吃白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esp;&esp;『这位大人您别生气,要不我帮您再换道菜吧!您可否告诉我您要的口味……』腆着和气笑脸的老闆小心说道。
&esp;&esp;劈哩趴啦,菜样沿着老闆的笑脸滑落,玻璃盘摔落碎地,『你!』刚才招呼尤弥尔的服务小哥生气地瞪大眼睛,『你们到底想怎样!』
&esp;&esp;『想怎样?』找麻烦的壮汉笑着重复,一旁的同伙也随之笑起,笑声听起来不怀好意,『老子难得想做东,带着一票兄弟来你们店里想吃些好料的,结果全是些垃圾食物,你们说,该怎么赔老子的兄弟们?该怎么赔老子的心意?』
&esp;&esp;别于服务小哥的年轻气盛,圆脸老闆身段更软,并没有一点惊慌之色,反而在壮汉他们有所表示之后稳了下来,想来也是明白,并不是自家食物真的难吃,而是对方故意找碴,『真是非常抱歉,要不,各位大人今次费用都免单吧!』
&esp;&esp;『叔叔!』小哥显然不同意对方的做法。
&esp;&esp;『免单?给我们大伙吃了那么难吃的一餐,就只是不收钱?怎么,你当老子是乞丐是不是!』
&esp;&esp;啪一声,一脚踹飞了木桌,桌上的碗盘摔碎,彷彿这是一种哨声,其馀的人也都有了动作,纷纷开始砸店,『你们住手!』服务小哥气愤地喊着,但没人停止动作。
&esp;&esp;纷乱之间,一个男人来到尤弥尔桌前,『小子,要是不想有事,还不快滚?』他手里还拎着一根砸断的凳腿。
&esp;&esp;尤弥尔不为所动,依旧悠哉地品尝着食物,『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手中的凳腿挥下。
&esp;&esp;男人还没意会发生了什么事,只在不断后飞的场景中,剧痛且传来破碎声响的背后才发现自己飞了出去,狠狠从角落的位置一路撞碎所有障碍的桌椅,砸上另一侧的墙壁才消停,『咳!』吐出鲜血,倒地不起。
&esp;&esp;突如其来的画面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逐渐有人把视线投向角落处的尤弥尔,才意识到那里竟有一处完好,宛若遗世独立,『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服务小哥整张脸气得胀红,身侧的手掌拱为爪状,隐隐匯聚着某种力量。
&esp;&esp;夹菜的筷子一顿,玫瑰金色的眼眸瑟缩,瞥了过去,体内多年来随着力量晋升,而越来越少警醒的警鐘骤响,『弼林!』近乎耳语般的喝斥,就连听力堪称世上之最的尤弥尔也仅能吃力地捕捉,一隻手轻易的扣上了那在尤弥尔看来,散发出非同小可力量的手腕。
&esp;&esp;服务小哥一怔,解除了爪手,力量随之消散,尤弥尔也跟着解除了警戒,这才发现手中的筷子早已断成了好几节,全身肌肉从紧绷得像要面临一场恶战,线条恢復柔软平顺,背后有些汗湿,吸吐几口气恢復心脏的律动,闹事的大汉们依然叫嚣着,老闆还是摆着和气生财的笑脸奉上钱财,只求人身安全的送走这群瘟神。
&esp;&esp;『哼!算你们走运,老子今日不想闹事。』惦惦手中的钱袋,壮汉笑得满意,『我们走。』一票人临走前还多踹了几脚,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桌椅再次弄坏得彻底。
&esp;&esp;然而,在尤弥尔眼中,真正逃过一劫的,并非是这家店主,而是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佣兵。
&esp;&esp;环视半大不小的餐馆,唯有一桌一椅还平安无事,尤弥尔起身,走近在安抚气愤小哥的老闆等人,『这位先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老闆歉笑,『今日免单。』
&esp;&esp;尤弥尔花了数秒把眼前几人打量个完全,仍是最初踏进店里时的观感,弱小,平凡,通常不被他放在眼里,但经过刚才疑似因小哥一时衝动而洩漏的力量,足以令他备感威胁的神祕力量,此刻这过目即忘的平凡也变得可疑至极,尤弥尔勾起笑容,看起来就是个人畜无害的美好青年,『没事,老闆的手艺挺好的,是那些人有眼无珠,虽然我无力阻止他们的破坏,但还是能表现一点心意。』尤弥尔掏出一袋为数不少的金币放到一旁歪歪斜斜的柜檯上,『谢谢您今日的招待。』
&esp;&esp;离开餐馆的尤弥尔并未远离,站在不远处屋舍楼顶,眺望餐馆人员一一搬出狼藉的桌椅,不少镇民也听说的前去帮忙善后,他的目光中带有困惑,狐疑的环视小镇全景,在他眼中,这座小镇已不是最初进来时的荒芜寻常,反而有股无法言喻的感觉,似是第六感的直觉,也或者因为从平凡的青年身上体会到那稍纵即逝的危险力量,此时这下至镇民的弱小,上至全镇的平凡,在尤弥尔的感觉中都透漏着某种不凡。
&esp;&esp;「我相信你们可以明白我的感觉,当自身力量强大到某种程度时,你很轻易就可以判辨出对方的强弱,这是种经验,也可以说是歷经战斗以后培养出的直觉。」尤弥尔说,雷湛他们几人面面相覷,显然都能知道尤弥尔所谓的感觉,「但在他们身上,我却判断不出强弱,这点着实让我感觉诡异。」
&esp;&esp;「又或者说,你明明感觉到他们很弱,可是那一瞬间的力量却强到足以让你感觉到生命危险。」虽然我无法体会他们这些强者的第六感,不过并不妨碍我对他话语的理解,「也就是你所谓的违和感。」
&esp;&esp;尤弥尔点点头,「没错,按照我以往旅行的经验,不要在无法把握的环境下留宿,所以天黑以前我便离开了那座小镇。」
&esp;&esp;显然他口中的经验便是来自于多年以前,那在契壁铬造成巴康死亡,雀儿喜捨身相救,令所有人命运走向转折点的那夜。
&esp;&esp;「不过,我的离开明显是正确的选择。」尤弥尔又说,「因为当天晚上的确发生了事。」
&esp;&esp;我们几个一愣,像是都想到了什么,「该不会……?」稻禾迟疑。
&esp;&esp;「嗯,那些驻足在镇内休整的佣兵全死了。」尤弥尔凉凉说道。
&esp;&esp;当天晚上,尤弥尔虽然决定离开小镇,却没有走远,在镇外的某棵树上栖息了下来,以待白日再进镇内打探消息,没想到,约莫午夜时分,镇上隐隐传来骚动,闭眼假寐的尤弥尔睁开眼睛,眼见一名大汉踉蹌的奔向小镇入口,『救命……救命啊!』
&esp;&esp;几道接近夜色的暗影迅速的紧追在后,相差一步,大汉逃出了小镇,暗影则在小镇边界停了下来,原是风平浪静的天气颳起了强风,风声中疑似夹杂着某种声音的沙沙沧桑,『嘖!让他逃了。』好像有道不甘的视线紧盯着那名仓皇逃跑的壮汉。
&esp;&esp;『一名漏网之鱼而已,算了啦!弼林。』旁边的暗影似乎拉了拉对方。
&esp;&esp;『母神在上,千万别让那名罪人平安无事,哼!』旋身欲返回之际,目光擦过某处,停顿。
&esp;&esp;『弼林怎么了吗?』
&esp;&esp;『……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esp;&esp;暗影如风的离去,尤弥尔背脊冷汗涔涔,方才那抹暗影停顿之时,彷彿有道目光与己对视,没有恶意,却也足以令他感到生命威胁,他记得这种感觉,如白日在餐馆时,那青年发出的稍纵即逝的神祕力量,耳边的呼救声越来越近,尤弥尔往下望去,那逃命的大汉正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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