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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赵缨盯着她片刻，淡淡道，“沈羡，孤想让你远离这些争端，你可明白？”

&esp;&esp;沈羡垂着眼睛，拱手道，“臣明白。”

&esp;&esp;赵缨摇了摇头，叹道，“你不明白。”

&esp;&esp;见沈羡沉默不语，他和缓了声音道，“沈大人从前写过一篇兰台春记，沈女官可能诵？”

&esp;&esp;“臣能够。”

&esp;&esp;他向前走了两步，于案前坐定，便听得沈羡温和的声音低低响起，

&esp;&esp;“春至，兰台馆绿，阁生幽芳……”

&esp;&esp;她的声音不高，却错落有致，如幽咽泉流，丛生宁静。

&esp;&esp;赵缨阖眼许久，仿佛当真踏入了一场温和艳阳，熏风和畅。

&esp;&esp;一直到大殿归于寂静，赵缨不语，沈羡亦不言，只有渐渐降临的夜色和拂过轩窗的晚风。

&esp;&esp;“沈羡，到孤的身边来。”

&esp;&esp;赵缨睁开眼，那里头生出了一些光亮，他向着沈羡伸出了一只手，微微致意。

&esp;&esp;沈羡跪在地上，垂着头道，“陛下，臣不能。”

&esp;&esp;赵缨黯淡地笑了笑，“罢了，明日不必来承明殿当差。”

&esp;&esp;“往后，便去重芳宫罢。”

&esp;&esp;沈羡一揖到底，平静道，“臣领旨。”

&esp;&esp;她行过大礼，自地上缓缓起身，向着赵缨拜别道，“臣告退。”

&esp;&esp;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一路往前，眼看便要出了承明殿的大门，忍不住唤道，

&esp;&esp;“沈羡。”

&esp;&esp;她停下了脚步，却不曾回头。

&esp;&esp;赵缨低沉了声音道，“孤不能再护着你了。”

&esp;&esp;“往后，还望沈女官好自为之。”

&esp;&esp;沈羡终究还是回过身，躬身道，“谢陛下。”

&esp;&esp;那人纤弱素淡的身影最终还是缓缓消失在承明殿之外，赵缨瞧着手边冰冷的茶盏，眼底有些微火焰在一瞬间猝然熄灭。

&esp;&esp;“杜义。”他开口唤道。

&esp;&esp;“陛下，奴才在。”

&esp;&esp;“给旭王送个信，是时候了。”

&esp;&esp;“是。”

&esp;&esp;沈羡回了小南阁，站在窗前，伸出手轻轻抚过那个悬挂的木牌。

&esp;&esp;与羡。

&esp;&esp;赵绪，你如今可安好。

&esp;&esp;她闭了闭眼，春日宴绿川之死，蹊跷丛生，顾丛身份亦是可疑。

&esp;&esp;还有裴贤，他到底去哪里了。

&esp;&esp;至于赵缨，她想到方才大殿之上，所问的那一句，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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