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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栗连忙点头:“嗯嗯!”
&esp;&esp;周孟航其实是个胆小鬼
&esp;&esp;早晨刮了好大一阵风,外头的竹叶吹进房间里,周栗被吵醒,干脆早早跟着林清去开店。
&esp;&esp;早餐卖得少,受众通常是驾校的学员,客源又被走鬼占了去,“好味”只能凑个捡漏。但赚一点算一点,干不干活店租都在扣,所以林清一直坚持着早起开店卖早餐。
&esp;&esp;煮好粥,备了小菜,母女俩把周俨早上刚买的面包热了热,坐在一起吃。周俨前阵子松懈了几天后,近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勤奋劲儿,跟林清差不多时间起来,跑一趟去青州或者从城的顺风车,来回能赚个三四百块。
&esp;&esp;周栗手里的包子没吃完,店里来了第一个客人,定神一看——这不是她的“误会”吗?
&esp;&esp;周孟航顶着一对黑眼圈踏入店门,他今天没开车,骑的电动,随意别在门口,坐到母女俩那一桌去。
&esp;&esp;林清站起来,也没问他吃什么,径直给他盛了一碗粥。周栗正奇怪这人怎么醒这么早,手里啃了一半的包子就被人抢了。
&esp;&esp;“你……”周栗刚要骂人,看到他眼底下的乌青和明显很差的脸色,又忍了下来。
&esp;&esp;周孟航两口就把半个包子吞了,上边还有周栗的齿印,他也不嫌弃,包子咽下,还要去抢周栗面前的豆浆,周栗眼疾手快,没让他得逞。
&esp;&esp;“晚上做贼去了?”饿成这样。
&esp;&esp;周孟航敷衍地点了点头。粥盛上来,刚煮好的,还冒着热气,林清给他配了两个小菜,放下后又去干活了,剩周栗陪他坐着。刚刚还跟饿死鬼似的人却没了急切,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汤匙搅着碗里的白粥,没再往嘴里送。
&esp;&esp;周栗喝完豆浆,他碗里的粥还好好的,看着像是在发呆。周栗用脚碰了碰他的脚,让他回过神来,“粥凉了。”
&esp;&esp;他这才开始吃。吃完后又在店里坐了好一会儿,屋顶还没开始发热,店里空调也没开,门外的风呜呼着吹,树上叶子掉下好大一簇。周孟航皱着眉头,走到门外。
&esp;&esp;店门前树下有几张大的靠背椅,林清有时候就躺在那儿午休。周孟航占了个座,望着清冷的街道出神。
&esp;&esp;周栗把他用完的餐具收拾好,进厨房里问林清:“他那是干嘛啊?”
&esp;&esp;林清像是习以为常了,只是也跟着望了一眼外面,妖风阵阵吹,她小声说:“你文叔萍婶这两天在海上吧,风这么大,估计又联系不上人了。”
&esp;&esp;周启文一个月里,大半时间都在海上,吴淑萍倒是还好,有时候跟着出去,有时候在家里,或者在外面忙别的,夫妻俩都是闲不下来的性子。他们多年来干这个,预测风险的经验自然丰富,但联系不上人的时候,留守在家的人心里总会紧张。
&esp;&esp;尤其是这样起风的日子,陆上风大,海上的风只会更大。周启文夫妇昨晚就失联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周孟航忍不住心浮气躁,今天一早被窗外的风声吵醒,心情更烦闷。只好跑到好味来吃早餐。
&esp;&esp;这样的情况虽不常有,但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过来,林清总会给他盛上一碗粥,让他安心在这坐着等消息。他昨晚修片到很晚,起得又早,手机捂得发热了,他靠着椅背,打起了瞌睡。
&esp;&esp;脸跟着无意识地往前磕,下巴却在下一刻被人接住。
&esp;&esp;周栗站在他身旁,掌心里是他瘦削的下巴。他明显睡眠不足,两眼微肿,双眼皮的褶皱更深了些。“你干嘛?”他靠在她柔软掌心里,没有抬头,也懒得睁眼,连呼吸声都很浅。
&esp;&esp;但周栗还是能感觉到有热气扑在她掌心,有点儿痒。她垂眸,看到他闭着眼,睫毛密而长,与眼下因缺乏睡眠而起的黑青融为一体。
&esp;&esp;“昨晚几点睡?”
&esp;&esp;“凌晨三点。”
&esp;&esp;“”托着他下巴的手收紧,虎口掐着他的皮肉,“你要死了周孟航。”
&esp;&esp;周孟航这才懒懒抬起眼。他笑起来,眼尾弯出一道很浅的弧线。筋骨明晰的手扣住她的手,笑容很轻,但少了些倦意,甚至有劲儿跟她斗嘴了:“凌晨四点看电视没你的份?”
&esp;&esp;他的手也是烫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将温度传递。晨间的阳光开始散发热量,光已经打到了饭馆门前来,斜洒在两人脚下。
&esp;&esp;光影叠在一起,是周栗踩在他脚上,他躲闪着松了手。周栗赶他起身,指使起人来一点也不客气:“把椅子搬回去,晒久了容易坏。”
&esp;&esp;周孟航:“……”
&esp;&esp;周孟航在店里呆了两小时,还帮忙招呼了一波客人,直到手机提示声响,他读完信息,才慢悠悠地去洗手。周栗拿着抹布过来,挤掉他的位置,分明边上也有水龙头,她偏要跟他抢。
&esp;&esp;两人在水流下争抢起来,各自被清水溅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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