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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9（第2页）

&esp;&esp;羊小姐错开几步跟在身后，冲着不远处的麦妮比划了一个手势。

&esp;&esp;还缺一个关键人物，需得再等一会儿。麦妮手中攥着纱布，纱布中裹着新鲜的牧草，双手绞动着纱布，浓绿的草汁便滴落在瓶中。被绞干了汁液的牧草渣已经积聚了许多，才集成一瓶牧草汁。麦妮手指微弹，细细的药末从指甲中落入了牧草汁里，轻轻晃动几下，药末消失无踪。

&esp;&esp;这药是用来做什么的？莱芙道，之前可没说要用药。

&esp;&esp;麦妮耸了耸肩：如果他们不剧烈动作，这药是这不会起效的。用这药是为了让他们少些反抗，免得误伤。

&esp;&esp;我是说，那些大人们总不会喝这些牧草汁吧莱芙从麦妮手中接过瓶子，看着瓶中浓稠的绿色液体。这种颜色本就容易让人丧失食欲，牧草在被榨成汁之后草腥味更加浓重，更别提这些草汁制作是靠着手拧出汁的麦妮在做草汁之前可没洗过手。

&esp;&esp;这可未必。麦妮笑得不怀好意。

&esp;&esp;是了，他们既然自诩是牲口的盟友，自然不能谢绝招待。莱芙遮了遮鼻子，我给它们送去，顺便看看这

&esp;&esp;两人跟着牛小姐和羊小姐进了特为接待他们而建的小棚之中。

&esp;&esp;真见鬼。就在艾德文刚走入棚内的时候，一堆没铺稳的干草从顶篷掉到了他头上，他低咒了一声，抬手将脑袋上的干草掸下来，环顾了一圈。棚内棚外都是一以贯之的简陋，甚至比起普通牧民的牛羊圈来要不如，至少后者要结实许多。

&esp;&esp;羊小姐看着艾德文杂乱的头发，两手捂着嘴，窃笑了几声。

&esp;&esp;艾德文也不与她计较，他一见这个不阴不阳的怪物就浑身不自在，巴不得早些眼不见为净。这些怪物是正常人变来的，但是艾德文每多见它们一次，便觉得它们变得更不像人一点不光是住在牲口圈里，吃牲口的食物，身上一股牲口的臭味，脾性也变得同牲口一般难以捉摸。他心里瞧不上这些怪物，但是看到它们头上可以当成凶器的利角却忍不住犯怵。

&esp;&esp;这真是个好地方，空气清香，温度适宜，牧草也养得很好我走南闯北，还从未见过比这儿更好的所在。艾德文一边走，一边夸奖着这片草场，神情是又赞赏又羡慕，像是恨不得同这些怪物同吃同住甚至留在这儿干脆不走了，心里却打着相反的念头。

&esp;&esp;这些怪物是不能当成人来看待的，艾德文想，它们只能当成能站起来的牲口。想要驯服牲口只需要鞭棍和绳索就够了，驯服了的牲口会永远记得鞭棍的恐怖，即便是解开了绳索也不敢做出主人命令之外的事。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圣药，料这些牲口怪物也不敢有丝毫违抗的念头。若不是上峰的命令，他根本不稀得与它们虚与委蛇。

&esp;&esp;多亏了各位大人的帮助，我们才能免遭人类的奴役，过上这么快活自在的日子。羊小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用金发织的手帕，她学着某个人类小姑娘的样子，抬起白毛布满的手，亲热地往艾德文脸上擦去。

&esp;&esp;你做什么？艾德文在半道上拦住了羊小姐的手，铺面而来的羊骚味让他打了一个喷嚏。

&esp;&esp;您的头发脏了。羊小姐眨眨灰色的大眼睛，掐着嗓子发出公鸭临死一般的声音，我来帮您清理一下。

&esp;&esp;不必这样客气。艾德文推开了羊小姐，在衣摆上擦了擦手，心道早知道他就学着佩皮斯，寻个借口晚些来了。他盘算着等到佩皮斯将圣药带给这些怪物之后，他就劝堂哥快些走。

&esp;&esp;牛小姐轻咳一声，示意两人落座。

&esp;&esp;过了这许久，怎么不见马先生过来？斯坦利问道。

&esp;&esp;这羊小姐绞着金发手帕，望向牛小姐。

&esp;&esp;他病了。前些日子吃了些没弄干净的牧草，之后就病了。牛小姐面不改色地扯谎，不过她顶着一个牛脑袋，即便是真有什么异样的表情，普通人也看不出来，两位也应该注意到了，我们的部分同胞并没有露面，它们的情况同马先生一样否则他们一定会来拜见两位的。

&esp;&esp;斯坦利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他看向棚外，见一只臃肿的马怪正拖着步子徘徊在几个火炉之间。接着又远远观察着孩子，他之前巡视的那些草场上的孩子，个个都面黄肌瘦，但是这儿的孩子们虽然看上去神情木然，但是似乎并没有忍饥挨饿的迹象。

&esp;&esp;艾德文注意到斯坦利脸上的一丝狐疑，心道他这个堂哥什么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冲斯坦利使了个眼色，凑近了说：我的好堂哥，别结外生枝，趁早离开这儿，免得待会儿又要

&esp;&esp;牛小姐见两人讨论，怕他们瞧出些什么来，说：马先生的同胞们平常是不做这些活的，此番是为了迎接大人们。

&esp;&esp;那些孩子们每餐的口粮是什么？斯坦利突然道。

&esp;&esp;牛小姐说：是照着定例来的。

&esp;&esp;拜托，斯坦利，干什么要这样盘根问底？艾德文拍拍斯坦利的肩膀，面粉都是按量送过来的，这儿又没有什么别的食物来源。

&esp;&esp;斯坦利并不理会艾德文挤眉弄眼的暗示，说：在上一次传来消息的时候，你说有些小骚动，让我们尽快来瞧瞧。

&esp;&esp;是的。我们照着吩咐，每隔一段时间报告这些人类孩子的动向。的确如大人回复的那般，很快就解决了。牛小姐道，往常只有佩皮斯大人和艾德文大人结伴过来，没想到这回连斯坦利大人您也惊动了。那么即便这些孩子真有乱行，有大人您亲自坐镇，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esp;&esp;斯坦利轻轻颔首，像是终于满意了。

&esp;&esp;牛小姐吁出一口气。

&esp;&esp;过了一会儿，艾德文向外头张望，嘟囔道：佩皮斯这家伙怎么还没过来？

&esp;&esp;即便是再小的骚乱，也不能等闲视之。斯坦利道，羊小姐，给我找几个孩子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

&esp;&esp;羊小姐一会儿玩着腰带，一会儿弄着手帕，突然被点了名，慌乱地站起身来：叫我做什么？

&esp;&esp;照大人们说的去做。牛小姐说，去找五个孩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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