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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2页）

&esp;&esp;倪素与青穹都在望着他，等待他给外面正在热情吃草的小白马取名字。

&esp;&esp;“我想让它跟着你。”

&esp;&esp;半晌，徐鹤雪对她说道。

&esp;&esp;“所以名字，由你来取。”

&esp;&esp;“为什么？你不喜欢它吗？”倪素愕然。

&esp;&esp;“不是。”

&esp;&esp;正是因为喜欢，徐鹤雪才想将它留在她的身边，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总需要陪伴。

&esp;&esp;他不能伴她长久。

&esp;&esp;这是徐鹤雪心中一直都很清楚的事，他不会再入幽都，亦不愿栖身九天，他来阳世里走的这一遭，是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esp;&esp;“我取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倪素的声音落来他耳畔，徐鹤雪抬起眼睛，看见她泛白的唇弯了一下，说，“反正跟着我，不也是跟着你么？”

&esp;&esp;没有一颗会跳动的血肉之心，他只有莹尘无声地浮动于他的衣袖边缘。

&esp;&esp;“嗯。”

&esp;&esp;他应了一声，神情无波。

&esp;&esp;“叫什么好呢？它长得那么干净雪白，要不然叫小白？”青穹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又觉得不妥，“它阿爹的名字那么有学问，它叫小白是不是不太好？”

&esp;&esp;倪素绞尽脑汁，好一会儿，她忽然神光一亮，抓住他的衣袖，引得莹尘飞浮落去她的手指，“我想起一句诗——日轮驻霜戈，月魄悬雕弓。”

&esp;&esp;“我曾听兄长念的，它的阿爹叫悬星，它不如，便叫霜戈？”

&esp;&esp;“这个好！”

&esp;&esp;青穹一拍手掌。

&esp;&esp;徐鹤雪在他们两人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esp;&esp;青穹立即转身出去，叫着“霜戈”这个名字，去跟他阿爹一块儿喂马了。

&esp;&esp;倪素被他重新扶着躺下去，肩上的疼痛令她抬不起左臂，她前额又冒出些冷汗，呼吸都发紧。

&esp;&esp;她又昏昏欲睡。

&esp;&esp;徐鹤雪看她的眼睛闭起来，以为她睡着了，便慢慢地扶着床沿起身，随即拿起一盏灯，走出去。

&esp;&esp;倪素睁开眼，看见帐帘一动，他的身影被掩盖。

&esp;&esp;她听见他入了隔壁的帐中，也听见他偶尔的轻咳，竹床轻响一下，也许是他躺了上去。

&esp;&esp;他不动了。

&esp;&esp;外面风沙吹拂，声声呼啸。

&esp;&esp;倪素在明亮的烛影间，看见被搁在桌案上的铜质面具。

&esp;&esp;狰狞而冷硬。

&esp;&esp;今日，

&esp;&esp;她见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小进士将军。

&esp;&esp;行路难（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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