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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3页）

&esp;&esp;果然郁霜不说话了，只有渐渐变红的眼眶和鼻尖表示着他的难过。

&esp;&esp;“如果，如果一定要这样，我……”

&esp;&esp;“我”什么，郁霜说不出来。

&esp;&esp;他无所适从地站在周慕予面前，像一只即将被丢弃的宠物，不敢反抗也不敢哭闹，只知道让自己乖一点再乖一点，好盼望主人心软垂怜。

&esp;&esp;而他的主人，也确实心软了。

&esp;&esp;“不会把你送给别人。”半晌，周慕予开口打破沉默。

&esp;&esp;郁霜仍旧不说话，眼神带着戒备，悄悄抬起眼帘。

&esp;&esp;为了让自己可信，周慕予又补充说：“我答应你。”

&esp;&esp;沉默着僵持许久，郁霜终于慢慢放下防备，向周慕予靠近一步，小声开口：“等您不要我的时候，我会自己走掉的，不给您添麻烦。”

&esp;&esp;“……好了，不说这些。”

&esp;&esp;“嗯。”

&esp;&esp;当天晚上，郁霜做了噩梦，睡梦里他蜷着身子窝在周慕予怀里哭，一边流眼泪一边叫谭律明的名字，一会儿问“谭叔叔你不要我了吗”，一会儿又说“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esp;&esp;周慕予被他哭得心烦意乱，却因为是自己白天造的孽，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怀里的人把鼻涕眼泪往自己衣服上抹。

&esp;&esp;哭着哭着，郁霜嘴里的“谭叔叔”变成“周叔叔”：

&esp;&esp;“周叔叔你别生气。”

&esp;&esp;“别不要我。”

&esp;&esp;“我不想走。”

&esp;&esp;……

&esp;&esp;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到后半夜终于哭累了，抽抽搭搭地重新陷入沉睡。

&esp;&esp;房间静下来，周慕予却睡不着了。

&esp;&esp;他打开床头灯，坐起来点了根烟。怀里的人鼻尖红红的，自从跟了他，似乎总在哭。

&esp;&esp;——谭律明也会让他哭吗？

&esp;&esp;周慕予不知道。

&esp;&esp;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会。

&esp;&esp;谭律明把郁霜往天上宠，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哭？

&esp;&esp;如果是谭律明，在郁霜落下“生死去来，都是他的命。”

&esp;&esp;第二天醒来，周慕予眼下有两片淡淡的乌青。

&esp;&esp;周母如临大敌，一个早饭关心了他八百次，又是吩咐厨房炖补汤，又是要给他找中医。周慕予不胜其烦，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没睡好。”

&esp;&esp;话音刚落，郁霜从楼上下来，昨晚哭过之后他睡得很沉，反倒休息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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