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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第2页）

&esp;&esp;吃下一碗稀饭后，老爷子说想睡了，余杠子双眼含泪，道：“孩子们先出去，二猛子你们兄弟几个跟我在这里守着。”

&esp;&esp;女人带着孩子出了屋子，杨桃儿抹了抹眼睛，别的不说，她的公公婆婆绝对都是好的，特别是公公，很明事理，在家里拿着大主意，是家里的一宝。老人家突然要去了，谁都受不了。

&esp;&esp;大家在屋外坐着，没多久，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esp;&esp;杨桃儿和两个儿媳妇急忙跑进去，留下几个孩子还茫然不知所措。

&esp;&esp;余老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表情安详，一点都不痛苦，他是大家所追求的寿终正寝，所以没受什么折磨。

&esp;&esp;余杠子伏在窗前，久久都没有起身，余家兄弟几个都泪流满面，宋慕雯只觉得心像是被捏了一下，眼眶一酸，眼泪也出来了。

&esp;&esp;余老爷子和余老太太都是很好的人，小时候就喜欢拿东西给宋慕雯吃，长大了之后，常常跟别人夸宋慕雯是个好姑娘之类的，老人家总是以他们特有的方式疼爱着小辈。

&esp;&esp;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位老人了，宋慕雯也忍不住眼泪狂流，关于老人家的记忆蜂拥而来，简直要将人淹没了。

&esp;&esp;余二猛拉住媳妇的手，帮媳妇擦了擦眼泪，他自己脸上却有两条银色的线。

&esp;&esp;哭过一通，杨桃儿哑着嗓子道：“快给爷爷穿寿衣吧，等会就穿不上了。”

&esp;&esp;兄弟几个也去拉余杠子，余杠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紧紧咬着唇，脸上也全是泪花，兄弟几个才松手，余杠子突然晃了晃身子，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esp;&esp;兄弟几个急忙将父亲扶着去躺着，然后开始给爷爷擦洗身体换上寿衣。

&esp;&esp;余老爷子的棺材板和寿衣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杨桃儿也感觉余老爷子大限将至，把葬礼需要的东西都偷偷准备好了，所以倒也不忙乱。

&esp;&esp;等到收拾好了之后，余家在门外放了一串鞭炮，跟丧钟的意思是差不多了的。余二猛留下来守灵，其他的人都去睡觉。

&esp;&esp;没想到余杠子这个时候爬了起来，说这个晚上他一个人守。

&esp;&esp;人死了，儿子守灵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刚刚余杠子突然栽倒了，让大家都很担心，所以余家兄弟都表示要留下来陪着父亲一起守，余杠子不答应。

&esp;&esp;宋慕雯叹了口气，余家是真正的父慈子孝，余老爷子平时的时候只管吃喝逗孙子，很少管事儿，只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发表一下意见，而余杠子一般都会按照自己的父亲的意思去做。从战乱年代到饥荒年再到现在，余家父子当初是父子两相依为命，尽管儿孙满堂，这父子两的感情，也不是别人能够比得上的，余杠子想单独为父亲守灵的心情，很能够理解。

&esp;&esp;宋慕雯偷偷用空间的水给余杠子泡了一壶茶，道：“就让爸爸在这里守着吧，爸爸平时身体挺好的，应该不会有事儿。咱们准备点吃的和喝的，别让爸爸饿着了渴着了。”

&esp;&esp;余杠子接过二儿媳端过来的茶，一口喝了，只觉得这茶水沁润心田，喝了之后舒畅无比。但是他没有多想，猜着应该是自己太渴了的缘故。

&esp;&esp;杨桃儿道：“那你们就赶紧都去睡吧，明天还要去报丧。有的是你们忙的时候。”

&esp;&esp;这一夜，余家人都难以入眠，要搬家

&esp;&esp;回了部队之后，余二猛依旧沉默，常常忍不住抱一抱媳妇，宋慕雯觉得余二猛受了不小的刺激。

&esp;&esp;“囡囡，你说，我申请调令调到广州军区去好不好？”

&esp;&esp;宋慕雯停下手里的活儿，问道：“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esp;&esp;余二猛叹了一口气，下巴搁在宋慕雯的肩膀上，道：“这次阿爷去了，大哥没赶上送最后一程，挺后悔的，爸也没给他好脸色。尽管是因为部队的事情，但是我们还是觉得挺不好的。要是大哥在，阿爷也不会有遗憾……”

&esp;&esp;宋慕雯一时之间还没回过神来，其中的利弊还没办法一下子权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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