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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你不问问孤，为何？”

&esp;&esp;傍晚的暮色将一些阴影投进大殿，明明灭灭之间映得她面色安宁，眉目淡淡。她望向悬在赵缨背后的舆地图，坦然道，“陛下欲予宣王兵权。”

&esp;&esp;赵缨叩了叩桌面，阖眼一笑，“宣王。”

&esp;&esp;沈羡转而望向赵缨，朗声道，“北戎常年犯境，谢氏已死，北方无人，百姓无法安居，宣王从前征北多年，天下知其英勇，陛下可用宣王。”

&esp;&esp;“天下知其英勇。”赵缨淡淡重复了一句，他瞧着沈羡，见她并不畏惧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跪在下头，也不多言语，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esp;&esp;赵缨站起身，高声唤道，“孟砚。”

&esp;&esp;孟砚垂着头从外头进来，应声道，“陛下。”

&esp;&esp;“沈女官赐居承明殿。”

&esp;&esp;殿内安宁，孟砚并不迟疑，只恭顺地应了一声是。

&esp;&esp;赵绪已是三年未进重芳宫，傍晚的暮色停留过他和盛华肖似的面孔，将最后一点余晖落向他的手指，赵绪执白按在棋盘之上，淡淡笑道，“皇姐，你输了。”

&esp;&esp;盛华倚在一侧的塌上，轻轻拨动着棋盘上余下的黑子，微微一笑，“输的这样快，这三年原以为有些长进，还是不如阿绪的长进大。”

&esp;&esp;赵绪伸手捡过棋盘上的黑子，平淡道，“皇姐过的好吗。”

&esp;&esp;盛华抬眼望向殿檐之下被风吹动的一盏宫灯，不答却问，“可是起风了？”

&esp;&esp;隔了屏风便有人垂首回道，“长公主，起风了。”

&esp;&esp;“绿川，”盛华隔窗唤了一声，淡淡吩咐道，“去将灯收起来。”

&esp;&esp;便有人替她将宫灯取下，仔细地收进内殿。

&esp;&esp;赵绪望了一眼如今空空如也的檐下，低声道，“皇姐这是何必呢。”

&esp;&esp;盛华将手中的黑子略略滚向棋盘，听它们疏疏落落的声音自她这一头起起伏伏到了赵绪那一头，方才笑道，“阿绪今日进宫，又是何必呢。”

&esp;&esp;赵绪站起身，面容温和，“天色不早了，皇姐早些歇息罢。”

&esp;&esp;盛华瞧着赵绪转身欲往另一头的方向而去，正色道，“站住。”

&esp;&esp;赵绪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皇姐何必阻我。”

&esp;&esp;盛华将身子坐正，敛息端正了容色，一字一句道，“赵绪，你今日若是踏入承明殿一步，便不要再踏进重芳宫。”

&esp;&esp;赵绪不动。

&esp;&esp;“你明知如今北方无人，赵缨必用你征北，自玉州筹谋三年一路至今，你却想弃局！”

&esp;&esp;区区沈为清之女，他竟然不舍得。

&esp;&esp;“皇姐。”他淡淡道，“我不会输。”

&esp;&esp;“三年，我既然来了，该拿回来的东西，都会连着皇姐的份一并讨回来。”

&esp;&esp;赵绪背对着盛华，她看不见他此刻的面容，只能瞧见他在夕阳下沉稳又坚定的身影。

&esp;&esp;“不该拿出去的，我也不会放手。”

&esp;&esp;盛华将目光转向面前散乱的棋盘，缓缓捏起一颗黑子，笔直落向其中，直切中心。

&esp;&esp;她凝神瞧了半晌，隔窗吩咐道，“绿川，将棋收起来罢。”

&esp;&esp;绿川进来将几案上的乱局收拾妥帖，便见盛华闭目倚榻，已有了些时候，似是入了睡梦。

&esp;&esp;“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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