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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3页）

&esp;&esp;歌里唱：“你有一张好陌生的脸，到今天才看见，有点心酸在我们之间，如此短暂的情缘……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为爱你不够勇敢。”［标注1］

&esp;&esp;这首歌林冬序之前也听过，却从来没有今晚这样的触动。

&esp;&esp;甚至突然让他觉得，歌曲仿佛在代替程知控诉他。

&esp;&esp;因为歌词实在太像他们现在的处境。

&esp;&esp;本就满腔愁绪的他瞬间更加心乱如麻。

&esp;&esp;林冬序没听完这首歌就切了下一首。

&esp;&esp;深更半夜，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吧台前，认真地思考要如何答复她。

&esp;&esp;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冬序正要关掉音响起身回卧室，突然被正在播放的歌曲震了心。

&esp;&esp;低沉的男声一字一句地深情唱着：“我也曾把我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标注2］

&esp;&esp;“却因为爱上了你，才开始渴望长命百岁。”

&esp;&esp;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林冬序。

&esp;&esp;他悬浮在小音响上的手指停顿住，迟迟未按下停止播放的按键。

&esp;&esp;过了会儿，林冬序靠着吧台，缓缓地坐到了地上。

&esp;&esp;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父亲当年为什么那么难熬那么痛苦，却非要坚持化疗，一次又一次。

&esp;&esp;因为化疗可以延长寿命。

&esp;&esp;这样就能多陪伴家人一些时间。

&esp;&esp;尽管，最终还是要被死亡带走。

&esp;&esp;他抬手捂住脸，双手在脸上缓慢地搓了搓。

&esp;&esp;而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esp;&esp;他很怕化疗。

&esp;&esp;真的很怕。

&esp;&esp;因为小时候亲眼见过父亲有多痛不欲生，所以化疗对林冬序来说，一直都是个跨不过去的噩梦。

&esp;&esp;但是现在，只要他去化疗，他也许能多活些时日。

&esp;&esp;就能，多看看她。

&esp;&esp;林冬序独自坐到天明。

&esp;&esp;他亲眼看到落地窗外的天色渐渐变亮，天空由海水般的深蓝，慢慢变浅变淡。

&esp;&esp;后来太阳冉冉升起，朝霞漫天。

&esp;&esp;最终，天光大亮，阳光普照。

&esp;&esp;是个好天气。

&esp;&esp;林冬序回房间洗了个漱，然后去了一楼。

&esp;&esp;家人正在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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