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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3页）

&esp;&esp;杨嗣默半天。

&esp;&esp;说：“可他只是一个探花郎而已。”

&esp;&esp;太子若有所思。

&esp;&esp;道：“也是。终究只是个探花郎而已。无论是真是假，此时都不重要。”

&esp;&esp;太子放下这事，重新打起精神，登上紫云楼，去拜见自己的父皇了。而杏园那边，听说陛下驾到，众位进士激动不已，商量一二后，也试探着过来，看能不能登楼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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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皇帝陛下是个瘦而寡的中年男人，他身上有帝王之势，然神色恹恹，今日摆驾紫云楼，本就是见一见今年的新晋进士。

&esp;&esp;不过紫云楼这边，倒是家宴的成分更高些。

&esp;&esp;难得见到子女们都在，皇亲们都在列，庐陵长公主、丹阳公主、玉阳公主，太子、秦王、晋王……皇帝坐在高处，神色疲惫，叹口气。

&esp;&esp;太子和秦王正在争论一些钱财的问题，听到皇帝的叹气，都停下，向皇帝看去。

&esp;&esp;皇帝厌烦道：“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能不能让朕安静两日？”

&esp;&esp;众人一顿。

&esp;&esp;暮晚摇笑道：“我也不耐烦总听你们说政事，我还听不懂。父皇，今日咱们就该有约，只谈风月，不谈政务。谁先犯规，罚酒三杯！”

&esp;&esp;皇帝看向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神色有些恍惚，好像在幼女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幼女窈窕，都已经十八了……

&esp;&esp;皇帝掩下目中哀色，点了头。

&esp;&esp;秦王在旁坐着：“只谈风月？六妹妹难道要跟我们谈男人？”

&esp;&esp;暮晚摇反唇相讥：“你脑子里只有这点儿内容了！”

&esp;&esp;秦王：“你倒是一贯牙尖嘴利……”

&esp;&esp;皇帝头痛：“行了行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摇摇，朕记得你以前乖巧可爱，如今怎么脾气这么大？”

&esp;&esp;暮晚摇一静。

&esp;&esp;她微笑：“脾气大有什么不好么？”

&esp;&esp;殿中气氛蓦地滞住，都想到了她是因为什么而变成这样。

&esp;&esp;太子打圆场：“摇摇其实还是很乖巧听话的，今日就当家宴，我们都不要吵了。摇摇，我记得你箜篌一绝，我们也很多年没听过了，你今日愿意为大家奏一曲么？”

&esp;&esp;暮晚摇看眼她的父皇，微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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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韦树、言尚等进士被内宦领着登楼，听到了奏曲声。内宦领他们站在门口，不要打扰。言尚看去，见殿中的灯烛都灭了，黑漆漆中，月光从楼阁外投入。

&esp;&esp;只有暮晚摇独自跪坐在幽暗中，手抚箜篌，垂着秀眉润目。

&esp;&esp;如神女般，悠远娴雅，静美异常。

&esp;&esp;一更

&esp;&esp;众进士被内宦领着等在门后，里面的皇帝家宴只窥得小小一角。

&esp;&esp;言尚因是探花，与韦树立在众进士之前，他能够比后面的进士们看到得更多：

&esp;&esp;他看到满室灯灭，只有一树半人高的莲花缠枝灯烛，立在暮晚摇身后，为其照明。殿中皇亲们无人说话，都于昏暗的光中，欣赏着丹阳公主所奏的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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