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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水峻叹了口气，说：“赵英供应我们武器，预备在来年开春，山泽被处刑后，借此悲痛，让氐人发起抗争。郑国则里应外合，同时出玉璧关，攻打落雁城。”

&esp;&esp;耿曙被这么一提醒，马上就清楚了，他们救不救山泽，结果都不会有明显区别，也许来年开春，王室面临的危机只会更严重。

&esp;&esp;“他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姜恒没有问水峻是否答应了他的要求。

&esp;&esp;“我不大清楚，”水峻答道，“兴许是玉璧关的崇山峻岭之间，尚有无人得知的小路？”

&esp;&esp;外头嘈杂声更响，卫贲来了，已开始有人怒喝，让水宅开门，要进来搜查。

&esp;&esp;水峻说：“没有时间了，必须马上护送两位恩人离开，我去拖住卫贲。”说着，他匆匆走出，经过姜恒与耿曙身边时，又朝两人一躬身。

&esp;&esp;厅内余山泽、耿曙与姜恒。

&esp;&esp;“氐王子，信得过我吗？”姜恒忽然说。

&esp;&esp;山泽说：“氐族早已归化，何来‘王子’一说？如今我不过是雍国一名寻常百姓，为了族人的土地，付出自己的性命，奔走不休。先生若想救我一人性命，大可不必，除非您能解开这个死结。”

&esp;&esp;姜恒心道山泽当真是聪明人，也许他已猜到自己二人的身份，却始终没有说破。

&esp;&esp;“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姜恒说，“您觉得氐人归于郑，就比归雍更好么？”

&esp;&esp;“我不知道。”山泽认真地说，“我只知道，雍人想杀了我。”

&esp;&esp;姜恒叹了口气。

&esp;&esp;“国家倾覆，各族势必危如累卵。”姜恒说，“郑人利用氐人，全因受到如今雍国所威胁，若看不开这一层，塞外土地一旦分崩离析，诸族各自为政，在郑人手里，也不过是当奴隶罢了。”

&esp;&esp;山泽沉默不语，片刻后道：“姜恒，这要看未来。”

&esp;&esp;“我愿意尽力一试。”姜恒说，“但我无法预测这结果，也许能好转，也许更坏。您愿不愿意赌一场？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esp;&esp;山泽只是短短顷刻，便下了决心，点头。

&esp;&esp;姜恒顿时松了口气，望向耿曙，带着请求的神色，耿曙尚不明白，面露疑惑，但忽然间，与姜恒多年的默契，让他心有灵犀。

&esp;&esp;耿曙二话不说，转身离开厅堂。

&esp;&esp;水宅外剑拔弩张，卫家的家兵已将此处团团围住，氐人正从全城的四面八方赶来，一场暴乱正在酝酿，卫家显然忌惮三年前那场流血之乱，眼看冻羊羹

&esp;&esp;是日午后，卫贲放出信鸽，火速通知尚在朝廷为官的父亲，麻烦来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卫卓必须做好准备，面对朝中对他掀起的腥风血雨。

&esp;&esp;“他们出城了。”手下来报。

&esp;&esp;“有多少人护卫？”卫贲问。

&esp;&esp;“无人护卫，”手下答道，“仅三人，姜恒、汁淼，以及山泽。”

&esp;&esp;卫贲思考着将这三人在路上截杀的办法，首先能否神不知鬼不觉，在他们回落雁的路上一起杀光？耿曙武艺卓绝，单挑是能打败李宏的人，却防不住千军万马与乱箭。姜恒……此人功夫未知，却是险些将汁琮一剑毙命的刺客。

&esp;&esp;山泽则全无武艺，当可排除在外。

&esp;&esp;但这三个人里，只要有一个人逃掉，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麻烦。汁琮平日里对卫家睁只眼闭只眼，但汁淼可是他的儿子，对王族下手，又另当别论了。

&esp;&esp;“派人跟着，”卫贲说，“别被他们发现了，有十足把握再下手。”

&esp;&esp;深秋时节，塞外一片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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