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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节（第3页）

&esp;&esp;红枣笑道：“正是碧苔此前从没起过离开的念头，而且她对我这个主人特别有信心，没有对未来生活的恐惧担心，如此方能‘无声胜有声’的跟我表衷心！”

&esp;&esp;“大爷，我觉得碧苔这一番衷心表得可比其他人都强多了！”

&esp;&esp;闻言谢尚也撑不住笑了：“果然是强多了，有点肝胆相照的意思！”

&esp;&esp;腊月十二，张赵氏和男人张老实同着另两个儿子张甲、张丙还有张甲的媳妇张田氏和大孙子张合跟李满囤王氏告了假，一早便乘潘平潘安两兄弟赶的两辆骡车来张乙在谢家下院的喜房。

&esp;&esp;过去几年张赵氏来谢家不少回，还是头回坐骡车进宅时走的是下人们用的角门。

&esp;&esp;院门前下车，张赵氏看着连骡车都进不去的窄仄大门心道：“这也是谢家？怎么院门还不及她家敞亮？”

&esp;&esp;进门一个四合厢院子，院子里的房屋除了正房是三间七架梁的大屋外，东西厢房和南房倒座都只是五架梁的小房。因东西厢房都只得两间，连带的院子也很是狭小。

&esp;&esp;看到这样的院子，张赵氏惊呆了——她儿子不是大奶奶跟前最得意的管事吗？每年过手的银钱千千万，怎么才住这样的小房小屋？

&esp;&esp;不过门帘一挑，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暖香后，张赵氏便觉得眼前一亮——一屋和桂庄主院一样的红漆雕花家什，其中贴墙摆放的几案上摆着铜香炉、铜蜡烛台、粉彩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红梅，然后又有几盆水仙腊梅。

&esp;&esp;几案前的八仙桌上摆了八碟子花生、桂圆等干果蜜饯。

&esp;&esp;张乙请他爹娘主座坐了，随即便有两个丫头送上枣子茶来。

&esp;&esp;喝一口甘甜的枣子茶，张赵氏问张乙：“这屋子里的家什都是碧苔的嫁妆？”

&esp;&esp;张乙笑：“都是！这三间屋里的东西，连鸡毛掸子都是嫁妆。”

&esp;&esp;“刚来上茶的丫头也是！”

&esp;&esp;“我就备了四间厢房的家什器具，再还有厨房的柴米油盐。”

&esp;&esp;……

&esp;&esp;张赵氏环顾一周，然后又道：“似碧苔的陪嫁倒还罢了，只你这房屋实在是小了些。”

&esp;&esp;张老实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刻出声呵斥道：“什么叫陪嫁倒还罢了？”

&esp;&esp;“你嫁给我时，有过什么陪嫁？”

&esp;&esp;“我当初没挑拣你。你也别没事找事来挑拣儿媳妇！”

&esp;&esp;“依我说小乙媳妇的陪嫁就是一等一的好！”

&esp;&esp;“而且小乙媳妇跟陆虎的媳妇一样都是小姐跟前伺候的人，知书识礼的，甚至还能跟秀才们一样写书——你可别忘了你现穿的棉袍子、戴的棉暖帽可都是跟她写的书上学来的！”

&esp;&esp;“她可轮不到你来挑拣！”

&esp;&esp;张赵氏当着大儿媳妇和孙子的面被男人劈头盖脑一顿骂，脸上过不去，勉强辩解道：“我就是随口说说，又不是当真这样想！”

&esp;&esp;“这是能随口说的事吗？”张老实气道：“你忘了先前陆虎的教训了？”

&esp;&esp;“随口说说，随口说说，当初陆虎就是因为他爹娘随口一句话就挨了板子，足躺了一个月才好。”

&esp;&esp;“你现又说这样的话，可是想让小乙因为你挨板子？”

&esp;&esp;提到陆虎，张赵氏彻底哑了。

&esp;&esp;张乙心疼他娘，帮着圆场道：“爹，您别生气。娘也就是在家说说，这里又没外人！”

&esp;&esp;“没外人也不行！”张老实却是得理不饶人：“小乙，你在外面不知道，这两年，你娘肉吃多了，猪油蒙了心，有点忘乎所以，一天到晚跟人臭显摆你多能多能——说得好像你似她教出来的一样！”

&esp;&esp;这话张乙难接了——难不成他说他娘的话有错？

&esp;&esp;看张乙不说话，张老实接着道：“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其实都是主家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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