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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程丹若停下脚步，故作迟疑，才道：“姨娘有请，却之不恭了。”

&esp;&esp;“表姑娘请进。”

&esp;&esp;程丹若走进房间，一下便闻到浓浓的檀香。果不其然，在右边的耳房里，供奉着一尊观音像。

&esp;&esp;潘姨娘正坐在窗边纳鞋底。

&esp;&esp;“圆圆，上茶。”

&esp;&esp;圆脸的丫鬟应了声，赶忙去烧水泡茶。

&esp;&esp;“表姑娘坐，很久没见你了。”潘姨娘三十多岁，鬓边白发星星，家常的褐色夹袄，石青裙，头上只戴一支银簪，朴素至极。

&esp;&esp;看这打扮就能知道，她在陈家等同于隐形人，已经无宠十几年了。

&esp;&esp;她也是陈芳娘的生母，在黄夫人生下嫡长子前便生下了孩子。

&esp;&esp;不过，千万不要误会，有人听到她在主母之前生了孩子，便先入为主，以为她是个典型的厉害姨娘，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esp;&esp;在入陈家前，潘姨娘就被父亲嫁给了一个木匠，家中穷困，日子十分贫苦。唯一算得上幸运的是，她入门三个月就怀孕，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esp;&esp;原本如此，倒也算得上平淡的人生，可是，人生并没有这么顺利。

&esp;&esp;当时，陈老爷在当地出任知县，虽是初次为官，却有岳家相助，做得还不错，最烦恼的并非仕途，而是后院。

&esp;&esp;他和黄夫人成亲三载，膝下犹且空虚。

&esp;&esp;黄夫人已经给过他两个丫头，皆颗粒无收。

&esp;&esp;夫妻俩都慌了，妻子不能生育，还能纳妾，妻妾都没怀过，问题就大了。黄夫人十分清醒，知道万一陈家绝户，日子可比养庶子糟百倍。

&esp;&esp;到任地安顿下来，她天心寺

&esp;&esp;程丹若首先评判了一下消息的真假。

&esp;&esp;俗话说得好，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潘姨娘得到消息的渠道不明，但她在陈家十几年，有人脉不稀奇，能把消息传过来，纳妾且不说，必然切实提到婚事，才会传出风声。

&esp;&esp;那么，陈老太太真的想让她做妾吗？

&esp;&esp;不一定。

&esp;&esp;她再穷也是良民，和打发丫头伺候少爷不是一回事，陈知孝和她也无私情，整件事难度大，没必要，何必多此一举？

&esp;&esp;但做正妻又是不可能的。

&esp;&esp;程丹若猜不透老太太的用意，然而，不管目的何在，谈婚事却不是当大老婆，肯定不是好事。

&esp;&esp;既然不是好事，就要做最坏的打算。

&esp;&esp;万一，老太太真的要她做妾呢？

&esp;&esp;程丹若清楚，古代社会里，子女都是父母的私产，何况只是一个“亲戚”？一个投靠来的穷亲戚，人家给口饭吃已是情分，难道会处处为你的利益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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