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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城外的大军开拔了，正朝着洛阳而来，先前唯一的期望已落空，以步兵为主力，两军散开，包围了城市。

&esp;&esp;项州说：“郢、代二国的军队兴许也快到了，雍国马上就会杀进洛阳来，这个时候，谁抢到天子，谁就能挟持他号令天下……尽快行动，咱们没有时间了。”

&esp;&esp;耿曙注视项州，项州点了点头，咳嗽数声，于左腕戴上一枚精钢护腕，转身离开。

&esp;&esp;赵竭吹哨，集结了手头剩余的所有兵力，预备开城门出战，为项州吸引注意力，掩护这位刺客成功潜入后方，刺杀两国大将。

&esp;&esp;“无论能不能成功，”耿曙跟着项州，快步走过城墙，说道，“今天你都会被记载在史册中。项州，保重。”

&esp;&esp;项州朝耿曙一笑：“你爹才是，我不过是岁月中的一片浪花罢了。”

&esp;&esp;言毕，项州展开双臂，犹如翱翔天地的飞鸟，从空中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夜色里。

&esp;&esp;四更时分。

&esp;&esp;姜恒倚在天子案前，睡意渐重，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但遥远的世界尽头，鏖战的声音惊醒了他。

&esp;&esp;他蓦然抬头，喊杀声越来越近。

&esp;&esp;破城了？！姜恒心道，怎么这么快？

&esp;&esp;“来人！快来人！”姜恒马上喊道。

&esp;&esp;“不必喊，”姬珣淡淡道，“宫人都被我遣散了。”

&esp;&esp;姜恒没有说话，惨叫声、杀戮声环绕着这座千年古都，身前、身后，甚至遥远的灵山，城外郊野，金戈铁马一齐震荡，不断逼近他们。

&esp;&esp;“姜卿，你会奏琴吗？”姬珣忽然问。

&esp;&esp;“会……会一点。”姜恒想起与耿曙一起弹过琴，答道。

&esp;&esp;姬珣说：“你爹生前是天下洛阳焰

&esp;&esp;姜恒警惕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只见他一身黑，比项州更高，左手持一道锐利的钩子，随时可将人开膛破肚，就像黑夜里追魂的厉鬼。

&esp;&esp;刺客又说：“他没有交给你什么重要的东西么？”同时打量姜恒怀中，那以黄布包着的，金玺轮廓，他脸上本应是眉毛之处光秃秃的，一抬眼，现出无神的眼白，犹如死人般，阴恻恻道：“小朋友，他有没有让你，将某样东西交给谁？”

&esp;&esp;姜恒再退后，背脊碰上了一棵树，已退无可退。

&esp;&esp;“这么想要，”姜恒冷冷道，“为什么不亲自去朝天子讨要呢？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吗？”

&esp;&esp;那刺客似乎丝毫没想到，姜恒不过少年模样，竟是如此老成，非但不怕他，更对他充满了鄙夷。

&esp;&esp;“嘿，”刺客说，“有意思。年纪小小便当了太史官，果然了得。”

&esp;&esp;姜恒说：“不管是什么，我不会给你，你有胆子，尽管下手来抢，甚至杀了我，倒也无妨。”

&esp;&esp;接着，姜恒反而朝那刺客走了一步，低声道：“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天下人也不会知道。把它抢去，给你的主人，交给国君，不管哪个国君，他就能继承天下正统了，你也会立下大功一桩，是不是？”

&esp;&esp;姜恒抬眉，神秘地说：“只是没有我，继天子遗诏，亲手授予，你觉得这作数么？只怕会引来各国征讨，落得亡国的下场罢？”

&esp;&esp;刺客脸色稍变，姜恒不过轻轻几句话，就点出了要害。诸侯国想要的，都是象征天子正统的继承权，各国追溯数代，也与王室有着姻亲关系。金玺谁都想要，得到它，便能在名义上号令各诸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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