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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娘。”姜恒的声音发着抖。

&esp;&esp;昭夫人提着耿渊的黑剑，一抹阴云掩去了院中的月光，她安静地站在穿衣铜镜前，悲伤地看着自己，那剑距离她的小腹尚不及三寸。

&esp;&esp;她在镜中看见了姜恒，母子二人就在这静谧里沉默对视。

&esp;&esp;最终昭夫人将黑剑放回匣中，从始至终背对着姜恒。

&esp;&esp;“手上拿的是什么？”昭夫人冷静地说。

&esp;&esp;“药，”姜恒随之平静下来，低声说，“给耿曙用的。”

&esp;&esp;昭夫人说：“把桌上的玉拿走。”

&esp;&esp;耿曙带来的玉玦光滑洁白，安静地躺在房中案上，姜恒却道：“那不是他、他的吗？”

&esp;&esp;“不是他的，是他娘偷来的。”昭夫人说，“这原本该是我的东西，娘给你了，你就收着。”

&esp;&esp;“他是谁？”姜恒忍不住又问。

&esp;&esp;“他是一只畜生，”昭夫人喃喃道，“是个骗子。”

&esp;&esp;姜恒本意只想问耿曙的来历，母亲却似在怨恨另一个人，她的话语里，带着一股彻骨的怨忿，连呼吸都在宣泄着怒火。

&esp;&esp;诫子鞭

&esp;&esp;他没有靠近那块玉，昭夫人却把它拿起来，强行塞到姜恒的手里，手指收紧时，捏得姜恒五指发痛。

&esp;&esp;“拿着。”昭夫人朝姜恒冷冷道，“去罢。”

&esp;&esp;姜恒带着畏惧，退后了半步，接了那玉，这是他》读完了么？”

&esp;&esp;“下。”姜恒答道。

&esp;&esp;“还是下？”昭夫人冷淡地说。

&esp;&esp;姜恒昨天没用功，背脊已有点隐隐作痛，估摸着得挨好几下藤条了，但幸而昭夫人没有再说，只道：“三天内把万章念完，不要再拖了。”

&esp;&esp;“是。”姜恒稍稍躬身，打量母亲脸色，又说，“耿曙不和咱们一起吃饭吗？”

&esp;&esp;昭夫人说：“问他一句，打你一鞭，问罢，且暂记着。”

&esp;&esp;姜恒只得不问了，早饭后，他想往后院看，昭夫人却厉声道：“往何处去？”

&esp;&esp;姜恒只得回往书房，摊开竹简，竖起耳朵，听后院传来的动静，不片刻后卫婆扫过前院，清了院内花盆，收拾出一小块空地，后院则传来打水声与洗碗筷声，想是耿曙也吃了早饭，正自己收拾。

&esp;&esp;姜恒趁着这当口推开书房后窗门朝外张望，耿曙却又不知去了哪儿。脚步声传来，这家里任何一个人的脚步声，姜恒都听得出来，那是昭夫人来考校功课了，姜恒慌忙装出认真读书的模样，坐端正，提笔蘸墨，铺开一张芦纸。

&esp;&esp;耿曙也来了，在前院内站定，昭夫人提着两把木剑，扔给耿曙一把，沉声道：“练罢，且让我看看，学了多少不入流的功夫。”

&esp;&esp;姜恒：“！！！”

&esp;&esp;卫婆摆上一张椅、一张几，斟了茶，春风吹来，拂起昭夫人鬓发，把几片梨花吹进书房里。昭夫人便慵懒地往椅上一坐，冷冷道：“姜恒，今天太阳下山前，万章一句你背不出来，我就抽他一鞭。自己数数，全书有几句？”

&esp;&esp;姜恒马上答道：“我念！我这就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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