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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思及此，孟云献不由一叹：“韩清，我觉得她有些像当初的你。”

&esp;&esp;“当年咱家若能上登闻院，咱家也定是要去的。”

&esp;&esp;韩清面上浮出一分笑意。

&esp;&esp;那时韩清不过十一二岁，是个在宫中无权无势的宦官，而他这样的宫奴，是没有资格上登闻院的。

&esp;&esp;幸而求到孟云献面前，他才保住亲姐的性命。

&esp;&esp;孟云献沉吟片刻，一手撑在膝上，道：“只等她上登闻院告了御状，官家一定会召见我。”

&esp;&esp;——

&esp;&esp;九月九是重阳。

&esp;&esp;倪素起得很早，在香案前添了香烛，她看见昨日蔡春絮送来的茱萸，朱红的一株插在瓶中，她想了想，折了一截来簪入发髻。

&esp;&esp;“好不好看？”

&esp;&esp;她转身，问立在檐廊里的人。

&esp;&esp;徐鹤雪看着她，她一身缟素好似清霜，挽着三鬟髻，却并无其它饰物，唯有一串茱萸簪在发间，极白与极红，那样亮眼。

&esp;&esp;“嗯。”

&esp;&esp;他颔首。

&esp;&esp;倪素笑了一下，她的气色有些不好，脸也更清瘦了，她从瓶中又折了一截茱萸，走到他的面前，拉住他的衣带一边将茱萸缠上去，一边说：“今日你要陪我去登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不能不戴这个。”

&esp;&esp;那座很高很高的山，在登闻院。

&esp;&esp;“倪素……”

&esp;&esp;徐鹤雪垂眸，看着她的手指勾着他霜白的衣带，他喉结微动。

&esp;&esp;“你听我说，”

&esp;&esp;倪素打断他，“今日你一定不要帮我，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存在。”

&esp;&esp;缠好了茱萸，倪素的视线从殷红的茱萸果移到他洁白严整的衣襟，再往上，看着他的脸。

&esp;&esp;徐鹤雪抿唇，手指在袖间蜷缩。

&esp;&esp;“我受了刑，你会不会照顾我？”倪素的语气很轻松，“若你不照顾我的话，我就惨了。”

&esp;&esp;“我会。”

&esp;&esp;他说。

&esp;&esp;“嗯。”

&esp;&esp;倪素的眼睛弯了一下，“那我先谢谢你。”

&esp;&esp;登闻鼓在皇城门外，倪素从南槐街走过去，晨间的雾气已经散了许多，日光越发明亮起来。

&esp;&esp;街上来往的行人众多，她在形形色色的人堆里，看见皇城门外的兵士个个身穿甲胄，神情肃穆。

&esp;&esp;登闻鼓侧，守着一些杂役。

&esp;&esp;没有人注意到倪素，直到她走到那座登闻鼓前，仰望它。

&esp;&esp;日光灿灿，刺人眼睛，看鼓们互相推搡着，盯着这个忽然走近的姑娘，开始窃窃私语。

&esp;&esp;“她要做什么？”

&esp;&esp;“难道要敲鼓？这鼓都多少年没人敢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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