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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代国特使道：“代武王祖母，亦与晋先王一母所生，姬霜公主亦是代王养女，说来代国与王室，亦是姻亲，何曾只有郑国？”

&esp;&esp;梁国特使道：“我们车马已备好，只要天子愿意，便可即日启程，吾王，局势险峻，雍人随时将入侵洛阳！恳请吾王体恤我等跋涉山水、披荆斩棘、冒此大险前来……”

&esp;&esp;王廷内默不作声，俱是些坐都坐不稳的老人，太宰朝姬珣投以恳求的一瞥，姬珣却不为所动。

&esp;&esp;“我累了，”姬珣说，“招待各位使臣先退下，余下的，过得几日再说罢。”

&esp;&esp;使臣又慌乱起来，纷纷道：“不可，陛下！”

&esp;&esp;梁国特使先是上前，接着，其余三国特使都围了上来，竟是逾越礼数，逼近天子，要再行劝说或威胁。

&esp;&esp;“退下！”忽然间，姬珣身后一声清亮怒喝，却是执笔的姜恒。

&esp;&esp;姬珣也十分意外，这个时候，竟是姜恒喝止了使臣们的无礼举动。今日赵竭出外安排城防，未曾守在姬珣身边，幸亏有姜恒一声喝，喝住了殿内数人。

&esp;&esp;但待得使臣们发现，姬珣身后的太史是个小孩，便不再怕他。

&esp;&esp;“吾王。”梁国特使根本不将姜恒放在眼里，再上前一步，看那模样，竟是想动手把姬珣从王座上拉下来。

&esp;&esp;“来人！”姜恒怒道。

&esp;&esp;第二声落，耿曙从殿外走了进来，紧接着抽剑声响。

&esp;&esp;殿内肃静，姜恒说道：“谁再胆敢冒犯吾王，上前一步，就地问斩，以谢天下。”

&esp;&esp;“是。”耿曙答道。

&esp;&esp;刹那殿内鸦雀无声，耿曙个头已长得甚高，身材笔挺，眼神里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使臣顿时不敢造次。

&esp;&esp;这不比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天子虽已式微，却依旧是天下之主。若以“冒犯”为由，将他们当场斩杀，各国也只能接受。

&esp;&esp;使臣们缓慢退到阶下，姬珣浮现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esp;&esp;“都退下罢，”姬珣说，“我自然心中有数。”

&esp;&esp;“雍国特使，汁绫公主到——”殿外通传。

&esp;&esp;所有使者霎时间就变了脸色，只见殿外快步进来身披黑斗篷的一名年轻女子，摘下斗篷时，容貌清丽，犹如让昏暗的殿内随之亮了起来。

&esp;&esp;那女子一身武服，皮肤白皙，不过二十来岁，她先是扫视殿内，一眼仿佛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走到阶前。

&esp;&esp;姜恒深呼吸，姬珣却稍稍侧身，朝他一摆手，示意无妨。

&esp;&esp;耿曙见状退到一边，那美貌女子先是跪伏在地。

&esp;&esp;“吾王进饭几何？寝休几辰？天下万民，无不惦记天子。得蒙召见，荣宠何极。”

&esp;&esp;“都好。”姬珣答道，“汁绫公主起。”

&esp;&esp;汁绫这才起身，鄙夷地看了众使臣一眼，接着，赵竭也进来了。

&esp;&esp;赵竭阔步而入，走上御阶，背手，身后握腕，两足略分，立于姬珣身侧，犹如一座山峦。

&esp;&esp;汁绫带着笑意道：“吾王，兄长请天子到落雁城做客，特命我前来，守护天子安全，请王起驾，移步雍都。”

&esp;&esp;五国特使齐聚，一时无人开口，沉默之中，姬珣缓缓开口。

&esp;&esp;“回去告诉汁琮，也告诉你们的王，”姬珣道，“我哪里也不去，若战火烧遍天下，自当也烧到洛阳，届时，天子当与万民同死，退朝。”

&esp;&esp;冬日，黄昏如血，姜恒挟着这日的帛绢出来，耿曙已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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