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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第1页）

&esp;&esp;姜恒发现，姬霜是为数不多的，能够把耿曙先是气得半死，最后又能成功软化他的人。

&esp;&esp;数日后，海东青归来，嵩县的军队已到了，他们扮成了商队，潜伏在西川，只等姜恒送信，便将在城外集结，听耿曙的号令。

&esp;&esp;宋邹非常细心，看出了姜恒的意图，他将本地驻军全部派了出来，原本占领嵩县的雍军则充作城防。这么一来，耿曙所率领的，就全是名义上的王军，没有落下任何他国干涉内政的把柄。

&esp;&esp;冬至当日清晨。

&esp;&esp;“我很奇怪。”姜恒这天在厅内吃早饭，耿曙与李谧用过早饭，各自先行离开。

&esp;&esp;界圭则守在了门外。

&esp;&esp;姜恒说：“我总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朝姐姐你通告这个机密的？”

&esp;&esp;“对你们两兄弟而言，”姬霜自然知道姜恒所指，乃是耿曙身世，淡淡道，“全天下都是敌人，这很奇怪？”

&esp;&esp;姜恒笑了笑，端详姬霜，姬霜扬眉。

&esp;&esp;姬霜：“淼殿下心高气傲，想必是不屑于留在代国了。姜恒，你是不是总觉得，我就是生在深宫、长在深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一樽花瓶？”

&esp;&esp;“不，”姜恒惊讶道，“怎么这么说呢？许多年前，曾有一句传言，西川李胜，乃是全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公子胜之于殿下，亦父亦师，我半点不怀疑殿下的本领。”

&esp;&esp;姬霜悠悠叹了声，说：“他要是足够聪明，那天就不会去安阳。”

&esp;&esp;姜恒有许多话不曾朝耿曙说，心里却早就一清二楚，姬霜绝不似表面上这般柔弱，反而在整件事里，她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人。

&esp;&esp;从向嵩县送出那封信起，代国的局势变化，就统统在她的掌握之下。

&esp;&esp;“那么我倒想问问了，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姬霜正色道。

&esp;&esp;姜恒笑道：“说不清楚，不过我总感觉殿下，是如今西川最聪明的人了。”

&esp;&esp;姬霜忽然一笑，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怎么能这么说？眼下你也在西川，你就比我更聪明。”

&esp;&esp;“不敢当，我不聪明。我还是冬至祭

&esp;&esp;冬至日，西川所有百姓都在城中过节，隆冬之际，山上的守卫并不森严，哪怕在太子脱逃的当下。

&esp;&esp;姜恒说：“咱们来早了。”并有意无意地一瞥界圭。

&esp;&esp;界圭的目的很明显，今天一开始的目标，并不是带他来钟山，而是要趁着耿曙召集部下围困李宏时，趁机将姜恒劫走。

&esp;&esp;但半路上他改变了主意，导致抵达钟山时，尚未到午时。

&esp;&esp;钟山只有一条路，山顶就是李家的宗庙。姜恒正在想要如何找到安全之处藏身，等待耿曙前来时，忽听见有人朗声道：“是你？”

&esp;&esp;界圭：“不仅来早了，还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是我失策了。”

&esp;&esp;“躲起来，”姜恒说，“马上，我能应付。”

&esp;&esp;来人正是李宏，这次换了李宏身后跟随着上百人，沿天梯拾级而上，一眼便看见了姜恒。

&esp;&esp;姜恒已来不及跑了，若不搭理李宏遁走，对方一定会起疑。

&esp;&esp;幸而他尚未看见站在更远处的界圭，界圭趁着短短一瞬，全身而退，藏身宗庙一侧的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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