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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是个了不得的人，”项州朝姜恒说，“想也知道，否则以你娘的性子，又如何会嫁给你爹？”

&esp;&esp;“那是。”姜恒虽然对世间男女之情爱半点不懂，但昭夫人他总是了解的，以母亲对人的态度，寻常人要想与她说上半句话也不容易，何论嫁人？

&esp;&esp;“是不是就像耿曙一样？”姜恒问。

&esp;&esp;项州把鱼钩甩出去：“有点。若他还活着，想来也没我什么事了。”

&esp;&esp;“我可以看一眼你的模样么？”姜恒提出了请求，“为什么要把脸遮起来，这里只有我和你，你现在又不杀人。”

&esp;&esp;“我是门派弃徒，”项州神色自若，揭开半张蒙面巾，让姜恒看他侧脸上的“弃”字，解释道，“这一生无颜见人，所以才蒙面，不是因为要杀人才蒙面。”

&esp;&esp;姜恒又问：“我该怎么称呼你？你和我爹是师兄弟么？”

&esp;&esp;“不是，”项州出神地说，“萍水相逢，你叫我‘喂’就成，我就过来了。”

&esp;&esp;姜恒又笑了，项州的目光便挪到他的嘴角上，眼睛微微一眯。两人在河畔消磨了一下午，钓起不少鱼来，及至离开前，项州朝姜恒伸出手。

&esp;&esp;姜恒便与他拉着手，项州将鱼竿搭在肩上，顺势躬身，搂过姜恒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esp;&esp;姜恒已经九岁了，但项州身材高大，抱起他时仍不显累赘，反而是姜恒有点不自在，笑道：“我自己能走。”

&esp;&esp;“你两岁那年我就抱过你了，”项州说，“这下倒是难为情了？”

&esp;&esp;姜恒一怔，说：“我不记得了，你以前也来过我家么？”

&esp;&esp;“常来，”项州答道，“只是你不知道。”

&esp;&esp;到得屋前十步外，项州便主动将姜恒放下地。

&esp;&esp;“哥！”姜恒嚷嚷道，“我们钓回来很多鱼！晚上有鱼吃了！快来看！”

&esp;&esp;项州朝姜恒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别打扰了他们。

&esp;&esp;夕阳西下，耿曙练完一套黑剑心诀、一套天月剑诀，俱是姜昭毕生所学。

&esp;&esp;“学会了？”姜昭轻轻地问。

&esp;&esp;“我不知道，”耿曙说，“勉强全记住了。”

&esp;&esp;姜昭出神地看着耿曙。

&esp;&esp;耿曙忽然问：“接下来呢？去杀谁？”

&esp;&esp;姜昭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答道：“不，不杀人。”

&esp;&esp;耿曙沉默片刻，只听姜昭又说：“从今往后，恒儿就交给你了。”

&esp;&esp;从姜昭开始口授天月剑诀那一刻起，耿曙就已猜到了几分。这一刻，他只是简单点头，说道：“知道了。”

&esp;&esp;姜昭在落日之中犹如一尊雕塑。

&esp;&esp;耿曙知道她仍在担心，他没有迟疑，说道：“我发誓。”

&esp;&esp;“不必了。”姜昭轻描淡写地说。

&esp;&esp;“我发誓，”耿曙却坚持道，“以我爹耿渊天下三年约

&esp;&esp;入夜，姜恒与耿曙正忙活，将鱼去了鱼鳞，放在一个铁锅里，架起柴火熬鱼汤。项州坐在一旁，斟了满满两杯酒，一杯放在姜昭的面前。

&esp;&esp;耿曙神色如常，说：“我来，你别刺伤了手。”

&esp;&esp;姜恒与耿曙凑在一起，姜恒笑着告诉他，这条鱼是他钓上来的，项州如何帮了他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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