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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节（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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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雨如注，兵马重整。

&esp;&esp;暮晚摇凝望着雨中黑压压的军队，又看着檐下的雨滴发呆。

&esp;&esp;“殿下，我们发兵支援长安么？”大臣来问。

&esp;&esp;暮晚摇迟疑时，听到身后低弱却坚定的声音：“立刻支援长安。”

&esp;&esp;众人纷纷回头，暮晚摇也惊愕回头，并上前去扶住那个被卫士扶着进来的脸色苍白的青年。

&esp;&esp;暮晚摇：“你怎么不歇一歇……”

&esp;&esp;言尚对她宽慰笑一下，心想他如何能歇。

&esp;&esp;言尚再次将命令重复一遍，众人见公主没吭气，便下去了。

&esp;&esp;众人出去后，言尚低声对暮晚摇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时间不能拖，城中百姓是无辜的。”

&esp;&esp;暮晚摇低声：“你只在乎百姓。”

&esp;&esp;言尚顿一下，看向她：“我也在乎你。你不能弑父，哪怕是间接。”

&esp;&esp;他说：“摇摇，弑父罪名不应由你来承担。良心煎熬不应日后摧残你。不管旁人如何，我们要问心无愧。我们不做那个恶人，因为……”

&esp;&esp;他同她一起去看外面的大雨，轻声：“有人比我们更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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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是有人想做恶人，却到底败于言尚和暮晚摇手中。

&esp;&esp;兵马入城，杨嗣一万兵马，对方与北衙联手，数倍于他，又拉着百姓垫背。在不知城中死了多少人后，

&esp;&esp;暮晚摇和言尚从城外回城时，言尚因受重伤的缘故，一直靠着她的肩，昏昏沉沉。暮晚摇则撩开车帘，看到外面的景象——

&esp;&esp;雨后，地上的泥水混着血水；

&esp;&esp;军士们沉默地搬着尸体；

&esp;&esp;无人问津的百姓尸首堆在商铺外，将开了商铺的人吓得惨叫连连；

&esp;&esp;男人女人们行尸走肉一般立在街上，四处问自己的亲人可还活着……

&esp;&esp;公主府所属的马车沉默地行过街坊，将士们随行，身后便有一个疯癫癫的男人追着马车，被人拦着也要高声嘶吼：

&esp;&esp;“贵人！贵人！贵人从城西来么，可有看到我家娘子？她昨日上午出去买菜，至今未归，至今未归啊！

&esp;&esp;“明明城东就有菜，她非要去西市，说那里便宜。都怪我前日骂了她，说她干吃不动。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干活太累了，自己被头子骂了，回头骂她……

&esp;&esp;“我们成婚三载，膝下唯有一女，女儿在家嗷嗷待哺，可母亲却不见了、不见了……不见了！”

&esp;&esp;那男人被卫士们拦着无法靠近马车，他颠三倒四地说着，说到激动处，干脆坐在地上抹眼泪，嚎啕大哭了起来。

&esp;&esp;哭声凄凉，悲怆无以抒发。

&esp;&esp;今日之前，谁会想到长安城中，会发生这种事呢？

&esp;&esp;暮晚摇掀开车帘，一直回头看那男人。她怔然望着，忽一双手伸来，捂住了她的耳朵。暮晚摇回头，见是脸色惨淡苍白的言尚醒了过来。

&esp;&esp;他替她放下帘子，轻声：“不要看、不要听了。听多了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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