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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3页）

&esp;&esp;林繁暗暗想，永宁侯的病好得不是时候。

&esp;&esp;若是早些知道皇上要办了颜述，就该提醒永宁侯再躺两天，免得让皇上从颜述与辅国公府，再联想到赵启与永宁侯府，平白被迁怒。

&esp;&esp;而秦胤，确实不知情。

&esp;&esp;直到站到金銮殿，皇上对皇亲国戚知法犯法破口大骂、深恶痛绝之时，秦胤与一众大臣才知道，颜述要完了。

&esp;&esp;当然，在这当口上，朝中亦无人替颜述说情。

&esp;&esp;人赃并获，颜述自己也认下的罪，又有什么好开脱的？

&esp;&esp;所谓八议，本就是皇上来“议”。

&esp;&esp;皇上要依法办事，做臣子的，难道要说“法”不行吗？

&esp;&esp;大殿之内，一声声的，皆是“皇上圣明”。

&esp;&esp;这让皇上气闷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esp;&esp;退了朝，皇上走到御书房外，见辅国公父子还跪着，他理都不理，一摔袖子走了过去。

&esp;&esp;前头廊下，慈宁宫的大太监恭谨候着。

&esp;&esp;“太后娘娘在偏殿等您。”王公公尖声尖气道。

&esp;&esp;皇上的眉头倏地，皱成了沟壑。

&esp;&esp;他迈进偏殿，耐着性子请了安，问道：“母后难道也是来求情的？”

&esp;&esp;不能总拖着

&esp;&esp;这场母子之间的对话，自是不欢而散。

&esp;&esp;皇太后回慈宁宫去，也把坚持不住、歪歪倒倒的辅国公抬走了。

&esp;&esp;辅国公世子犹豫再三，顺了皇太后的意思，一块离开。

&esp;&esp;皇上无心批阅折子，站在窗边，一脸凝重。

&esp;&esp;邓国师抱着拂尘，恭恭敬敬，与皇上行了一礼。

&esp;&esp;“皇上，”邓国师试探一般，问道，“贫道听说太后娘娘刚走？您与娘娘……”

&esp;&esp;皇上摆了摆手。

&esp;&esp;“贫道说几句不该说的，”邓国师垂着眼，低声道，“您莫要与娘娘置气。

&esp;&esp;娘娘岂是不知道那颜述犯了多大的过错，可辅国公是她兄长，两父子在雪里跪了一夜，娘娘无论如何，都得来一趟。

&esp;&esp;一边是她娘家亲人，一边是皇上您，娘娘也是左右为难极了。”

&esp;&esp;手扶着窗沿，半晌，皇上才开口：“朕知她难处，可她也得念着朕的难处。颜述那兔崽子无法无天，朕若因他是太后娘家侄孙就饶恕他，大周国法何在？”

&esp;&esp;“您说得是，”邓国师顺着皇上的话往下说，“就因为您是对的，娘娘才特别煎熬。

&esp;&esp;若是当儿子的做错了，母亲自然可以以理教之，道理讲得明明白白。

&esp;&esp;这次不是，娘娘说服不了您，她也说服不了她自己，偏又不能不说，这才让她越发心境难平。”

&esp;&esp;皇上沉沉颔首。

&esp;&esp;正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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