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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第2页）

&esp;&esp;“另一种则是长期反复实践所得到的经验，无需再加以证明的经验——比如一加一为二；比如平面两点间，有且只有一条直线。”

&esp;&esp;“猜想比公理更加复杂，更加高级。但是未证之前，它们可能为真，可能为假。需要经过公理的证明后，才能转为真理，然后可以拿去证明其它猜想——比如以人生而对父母有景慕之心，去证明人的道德，起于孝养；比如用矩形面积的计算公式，去证明勾股定理。”

&esp;&esp;“一条条猜想辩出真伪，再一条条积累起来，成为体系，是为格物致知。”

&esp;&esp;“有了知的积淀，才能去证更难的猜想，明透更高一层的真理。”

&esp;&esp;“是故疑非格莫以知，理非知莫以明，道非理莫以证。”

&esp;&esp;“也就是说，光想光说是没用的，还得通过实践来辨真去伪。实践，猜想，证明，再用于实践，就如缘梯上塔，呈螺旋状越走越高。”

&esp;&esp;“这就叫知行合一。两者同样重要，不可偏废，因此薛公的作为，并非不及张公。”

&esp;&esp;“当然这些只是简始，苏油对工数之理，所得较丰；而人治之理，就总结不足，需要借我大宋诸公的高明，大家一起去探究了。”

&esp;&esp;薛向很好奇：“明润所得的人治之理，真理有哪些？”

&esp;&esp;苏油惭愧道：“苏油智拙，我所得的就两条，其一是人喜族而群居；其二是子女于父母，幼必孺慕。三是人数极多，总有于前两条反动的个例。”

&esp;&esp;薛向点头：“我有些明白了，明润所谓真理，即可谓至简之大之理。其余诸理，皆须以此为据，所证有实，方为真。”

&esp;&esp;说完又合掌大笑：“甚好，那如今蜀学的核心，总结起来就是八个字——知行合一，真理可证。”

&esp;&esp;苏油大惊：“明公这八个字的核心，可谓纲要！”

&esp;&esp;薛向捋着胡须有些得意：“有明润这番言论装点，老夫再见张公，庶几无愧！”

&esp;&esp;这老头也颇有趣，两人就以金融论中的盐引之论为引申，展开了一场格物致知的讨论。

&esp;&esp;这东西其实是苏油启发张方平写出来的，中间文字和金融概念，好多还是苏油自己的手笔，因此老头有些吃不透的地方，经苏油一说，立马就能明白。

&esp;&esp;两人说过一阵理论，老头对苏油的能力越发笃定，之后便慢慢转到了实务上来。

&esp;&esp;薛向说道：“可惜啊，为了应付朝堂，老夫只得将存盐拿去填了他们的胃口，保住了盐引发行。十年之用，转眼空了一半，好些大事，做不得了。”

&esp;&esp;苏油说道：“其实无妨，大有大的用法，小有小的用法，再说能积累五年之用，已经不少了。”

&esp;&esp;薛向摇头道：“此事还得以你蜀钞为主，老夫只能说不给你拖后腿而已。其实每年解盐的份额分配，基本都已划定，老夫也动不了太多。”

&esp;&esp;苏油拱手道：“明公，其实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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