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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第2页）

&esp;&esp;他们此行向北，途中坎坷难料，故而没有答应秦嬷嬷和吴管事跟来，两人在门口给她跪下，邵明姮亦没有心软，将那宅院赠与他们二人做养老之用。

&esp;&esp;邵怀安起身出去，邵明姮瞟了眼，跟在他身后。

&esp;&esp;这是一处略高的山坡，遥遥望去，漆黑无垠的广袤土地里，仿佛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esp;&esp;范阳周遭此三年内大战小战绵延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良田废弃耕种，大片荒芜枯草横生，打眼望去，只有浓墨般的夜空，仿佛还飘着冤魂游荡。

&esp;&esp;老鸹从头顶飞过，嘎嘎的粗哑声破开死寂。

&esp;&esp;经过枯树时，翅膀掠起一层雪雾，这是唯一的鲜活气。

&esp;&esp;“从前只知此处荒凉，如今亲眼目睹，心中惊惧难安，更为震动。”

&esp;&esp;邵怀安面露惋惜，“我看过县志，前朝鼎盛时，沧州范阳草肥牛壮，百姓安居乐业，平淡质朴，短短几十年，竟变成这般惨像。”

&esp;&esp;为争夺地盘，争夺权势，占据范阳成为最强的领导者，没人顾得上底层百姓死活，因为无法往回看。

&esp;&esp;即便是如今兵马最多的裴楚玉，亦不能悉数安顿整治，往往开辟新地后，留下军中信得过的将领把守，能镇住威慑，却不能缓解饥饿贫穷。

&esp;&esp;“哥哥，快结束了。”邵明姮握着他的手臂，轻声说道，“小饼告诉我，再有三个月，裴楚玉打算侵吞沧州定州以及镇州三地，若局面安定下来，便是恢复农耕桑蚕的好时候，最晚明年开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sp;&esp;两人迎着风站了会儿，临回去前，邵怀安问她关于顾云庭的事，自然是因为那枚矜贵珍稀的鱼纹令牌。

&esp;&esp;“阿姮，你喜欢他，对不对？”

&esp;&esp;声音很淡，随风冲散在空气里，化作一团微弱的白雾。

&esp;&esp;邵明姮愣了下，摇头：“我不知道。”

&esp;&esp;邵怀安拍拍她的手，终是没忍住，“昨夜马车里，你睡着的时候，叫过他的名字。”

&esp;&esp;邵明姮瞪大了眼睛。

&esp;&esp;邵怀安却没有再说下去，她是叫过顾维璟，但只叫了一声，在此之前，她嘴里呢喃的，一直都是“宋昂”。

&esp;&esp;三十二遍，每一声，他都听得真真切切。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不会分隔太久，下一章争取六点，我尽力！然后今天决定爆肝试试。

&esp;&esp;粗熘肝尖！卤猪肝！酱炒猪肝！泡椒炒猪肝！猪肝瘦肉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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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总会找到她◎

&esp;&esp;大朝会，宫中宴请百官官眷同庆新岁，更有各地使者送来贺表恭祝祈福。

&esp;&esp;自宣政门往北望去，城楼沿街俱已挂上红色灯笼，处处洋溢着热闹喜庆，来往官员脚步轻盈，各自换上常服赴宴。

&esp;&esp;马车停在宣政门外，官眷皆盛装打扮，着绫罗绸缎，华服美衣走下车来，更何况发间珠翠环绕，金钗丛丛，丝竹声自傍晚时响起，绵绵如轻软的云雾，叫人的心弦跟着松弛下来。

&esp;&esp;紫宸殿中，顾辅成扫了眼垂首站在旁侧的顾云慕，声音中带着肃沉忧虑。

&esp;&esp;“还没有二郎的踪迹吗？”

&esp;&esp;“回父皇，儿臣沿着许州一带找过，始终没有发现。二郎聪颖缜密，做事细致不留线索，追踪起来着实困难。”

&esp;&esp;顾辅成嗯了声，没做他问。

&esp;&esp;顾云慕已经搬到东宫，高兰晔为他添置了两个良娣，一个是兵部侍郎的女儿，另一个出身书香门第，知书达理，其用意不言而喻。

&esp;&esp;顾辅成将宫中空闲的宫殿改成道观，夜间入席前，特意带顾云慕一同骑马赶去，烧香祝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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