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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esp;&esp;萧其臻起身禀告：“回公公，按照本朝律法，诋毁皇室者最轻判处两百杖刑，刺字流配极边苦寒之地。”

&esp;&esp;庄世珍点点头：“且给他记着，现在先掌嘴一百以儆效尤！”

&esp;&esp;全场属他说话最有分量，衙役们赶忙按住金宏斌狠狠掌嘴，没几下就打得他满面开染坊，满口乱哎呀。

&esp;&esp;庄世珍瞧着不解恨，又对费御史说：“你们这些言官平日里朝督暮责，再不肯放过半点小错。眼面前这挡子事自然也是要大参特参的。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这姓金的狗崽子这般猖狂，定是仗了他老子的势，你们该连他爹一块儿弹劾，至少得罢了他的官职！”

&esp;&esp;费御史诺诺连声，不敢多说半句。

&esp;&esp;至此，曹怀恩在堂上的威势大减，柳竹秋瞧着这些人慌促的丑态心下好生痛快，察觉萧其臻正看着她，便悄悄递去一记泰定的眼神，暗示他安心配合。

&esp;&esp;金宏斌上次在顺天府就被掌嘴，那会儿衙役们顾忌他的背景还没下狠手。到了刑部，这里的皂吏们惯会揉搓达官显贵，哪将他放在眼里，再加上庄世珍亲自下令，个个都想讨好这老太监，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每打二十下还换人接力。等打完一百耳光，金宏斌已耳孔流血，眼訾开裂，嘴里的牙齿一颗都不剩了。

&esp;&esp;庄世珍见他气息还足，想叫人继续打，柳竹秋请求：“请公公暂时息怒，待晚生问完问题再行处罚。”

&esp;&esp;庄世珍对曹怀恩说：“曹大人，从来理越辩越明，事越论越清。既然温霄寒这么肯定地说这六人在撒谎，那不妨依他的要求审问，反正他人在这儿，总不会长翅膀飞了去。”

&esp;&esp;曹怀恩只得批准，萧其臻果敢请求：“大人，请让下官负责审问，防止有人通风报讯。”

&esp;&esp;庄世珍也替曹怀恩准了，叫他多派可靠的人执行，切记不得出差错。

&esp;&esp;萧其臻命手下将金宏斌等人押往不同房间，各自间距都很远，没有中间人休想传递消息。

&esp;&esp;柳竹秋列出三个问题，分别写在六张纸条上，叫官差拿给六人作答。

&esp;&esp;问题分别是：

&esp;&esp;一、宴会那天温霄寒可曾带扇子，若带了扇面是什么样式的？

&esp;&esp;二、当时温霄寒手指手腕上可戴了佩饰，分别是什么？

&esp;&esp;三、描述席桌上盛器酒具的样式质地，以及吃饭用的碗和筷子。

&esp;&esp;金宏斌被抽得晕头转向就不说了，严墨秦等拿到问题也直发懵。

&esp;&esp;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何况他们只是蝇营狗苟的小人，之前对口供时详细设定了温霄寒的衣着，却没想到这些零碎饰品上去。

&esp;&esp;蠢笨的只好猜着同伙的心思乱写一气，聪明的就推说“记不住了”。

&esp;&esp;萧其臻巡视监督，质问：“你连温霄寒衣服鞋子上的纹样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会记不住他拿没拿扇子，戴没戴佩饰？如此推诿，先前那些证词多半也是假的！”

&esp;&esp;那人没辙，连猜带蒙写出来，已预感待会儿会翻船。

&esp;&esp;萧其臻集齐六张新证词，呈上公堂请审案官们过目。

&esp;&esp;除见柳竹秋反客为主，一举击溃歹人的阴谋，都感欢欣鼓舞。

&esp;&esp;曹怀恩僵着青红不定的脸，觉得堂下那书生像个扎手的刺猬，手里捏着热辣辣的罪名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往他头上扣。

&esp;&esp;庄世珍适时发言：“曹大人，咱家看事实已经很清楚了，现在硬要说这六个人对温霄寒的指控属实，相信世人都会质疑。我们总不能为了结案，枉顾事实吧？”

&esp;&esp;曹怀恩沮丧应承：“公公说的是，那就先将涉案人员投入大牢，押后再审。”

&esp;&esp;柳竹秋大声抗议：“晚生和柳翰林本无罪，不应视作人犯收押！另外还请曹大人下令撤去我二人家中的官差，以免惊扰四邻。”

&esp;&esp;曹怀恩刚骂了声：“大胆！”，庄世珍悠然插话：“他说的不无道理，一个是堂堂状元，一个是有名的才子，是不该无故收监。大人可先放他二人宁家，暂时叫底下人都回来。咱家回宫后自会奏报陛下。”

&esp;&esp;老太监秉公执法，为柳家兄妹免去牢狱之灾。柳竹秋架着三哥走出刑部衙门，郭四捧着一件羊皮斗篷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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