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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第1页）

&esp;&esp;滕凤珍早上收到柳竹秋的讯息，已安顿好邓氏遣来躲避的士兵，抵达蔚县后先私下向她汇报。

&esp;&esp;柳竹秋告诉他先前与罗东生周旋的情形，说到这厮模样不类普通宦官，容貌也显年轻。

&esp;&esp;滕凤珍听了，警惕四望，怀着厌恶之情小声道：“我正想给你看些东西，你还不知道这恶珰有个骇人听闻的癖好，经常敲食小儿的脑髓。”

&esp;&esp;柳竹秋惊愣，她知道这伙宦官作恶多端，但吃人这条也太邪乎了，矍然质疑：“这怕是市井杜撰的吧。”

&esp;&esp;滕凤珍摇头啧嘴：“我刚知道时跟你一样反应，可这是前大同御史元燮查实的。他想向陛下上奏弹劾罗东生，被罗东生诬陷通敌，数月前关入水牢受虐而死。”

&esp;&esp;元燮的父亲与滕凤珍的父亲是同年，二人在大同官场相遇后略有往来，死前曾秘密托滕凤珍保管一只箱子，叮嘱他亲手转交其父。

&esp;&esp;箱子上了锁，滕凤珍以为是元燮的私物，没想过打开查看，原封不动地放在书房。

&esp;&esp;后来寇乱爆发，阳原县城陷落，等他再回到县衙，家里的东西已被扫荡洗劫，大部分财物丢失，这箱子倒还在。

&esp;&esp;箱子的锁头被撬开，打开来里面是一些书信和文稿。想来那些入室抢劫的乱民不识字，见这些字纸不值钱便扔下不管了。

&esp;&esp;当时滕凤珍依然以为这些是元燮的私人信件，加之诸事繁忙，没顾上查看。

&esp;&esp;昨晚睡觉前鬼使神差取出来清点，发现这些书信文稿都是元燮搜集到的罗东生团伙的犯罪证据，其中就包含“棰击童男女至死，而吮其脑”。

&esp;&esp;据元燮调查，有方士为讨好罗东生，献秘方云：“生取童男童女的脑髓，加入特制药饵服食，不仅能永葆青春，被阉割的□□还会生长复原，可与女人欢好，亦能生育后代。”1

&esp;&esp;罗东生信以为真，花钱买幼童碎颅取脑，很多贫困人家上当，将子女送上绝路。

&esp;&esp;罗东生杀人食脑后将尸体埋在他常驻的榷税衙门，坑洞里白骨层叠，至少有上百幼童遇害。

&esp;&esp;估计元燮认为滕凤珍人品靠得住，与之交往不深，不易被奸党怀疑，故而委托他转交证据。滕凤珍已将那箱子带来蔚县，领柳竹秋去他下榻的客房观看。

&esp;&esp;柳竹秋浏览数篇，像看志怪奇谭，愕怒咒骂：“这畜生就是个飞天夜叉啊。”

&esp;&esp;滕凤珍急忙按住她颤抖的肩头，劝抚：“晴云兄在这儿动怒无妨，待会儿见了罗东生还得装出没事人，切莫让他起疑。”

&esp;&esp;柳竹秋知道元燮豁出命去搜集的罪证到了皇帝那里很可能被叱为造谣，老实说有些内容猎奇到不像人间事，若不能亲眼见证，她也存疑。

&esp;&esp;所以当前应该冷静，将证据留待日后调查，还是照原计划行事。

&esp;&esp;她领滕凤珍去见何玿微，三人在会客厅守着奴仆布置好丰盛酒菜，邀请罗东生入席。等他来了，即传县内排名

&esp;&esp;罗东生对温霄寒保持戒备，见柳竹秋回到席上故作随意地问：“温大人何事去了这么久啊？”

&esp;&esp;柳竹秋来时看到他的手下们在衙内各处侦伺，知这奸贼警惕心强，稍有异常就会惊动他，笑道：“我见这蔚县城内没有大人中意的女子，临时回房烧了道符咒，请一位仙女下凡来招待您。”

&esp;&esp;她吊起罗东生的胃口后拍了拍手掌，艳妆修饰的宋妙仙怀抱琵琶姗姗而来。

&esp;&esp;何玿微、滕凤珍认得这是温霄寒带来的美姬，日常与他同吃同宿，珍宠非常，不意竟被叫来救场。

&esp;&esp;他俩误会温霄寒为锄奸忍痛割爱，都暗自欷吁。

&esp;&esp;宋妙仙走到罗东生跟前盈盈拜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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