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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节（第1页）

&esp;&esp;再过四天是太子寿诞，依照惯例皇室主要成员生日前后十天内都不得执行死刑，宣判日期便被推迟至五日后。

&esp;&esp;现在柳竹秋更确定惠音就是太子的生母了，她冒死隐瞒真相是在掩护儿子，有这份勇气做支撑，兴许能实施那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

&esp;&esp;朱昀曦听她禀报案件进展，也明白惠音在保护他，愧疚心痛助长恐慌，忙问柳竹秋：“你说他们会怎么判决呢？”

&esp;&esp;大逆罪的主谋通常会被处凌迟，柳竹秋知他明知故问是在逃避，握住他的手郑告：“骨肉连心，殿下能坐视您的生母遭受剐刑吗？”

&esp;&esp;朱昀曦雷击似的震颤，泪出如雨地摇头，反手抓紧她。

&esp;&esp;“柳竹秋，你知道我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可现在该怎么办？我连父皇的面都不能见，要怎么做才能救我娘？”

&esp;&esp;柳竹秋镇定道：“您不见陛下是对的，这事您越参与越糟糕。”

&esp;&esp;“那就没其他办法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娘去死吗？”

&esp;&esp;“不……”

&esp;&esp;柳竹秋注视朱昀曦的表情，默默评估他救母的决心。

&esp;&esp;“臣女有一步险棋或可反败为胜，但此计极其凶险，就看殿下肯不肯干。”

&esp;&esp;朱昀曦曾数次依着她的主意冒险，相信她能凭一分的把握赢得胜局，忙催她说明。

&esp;&esp;柳竹秋说：“皇后现已为陛下见弃，假如我们能让陛下废了她，便可彻底转移外界视线，不去计较惠音师太的生死了。”

&esp;&esp;哪怕惠音最后仍难逃处决，至少能让皇后陪葬。

&esp;&esp;这计划确实够大胆，朱昀曦问她具体步骤。

&esp;&esp;“臣女派人去见惠音师太，让她翻供，就说这一切都是皇后指使的。皇后偏心小儿子，想废掉您改立颍川王，于是自编自导了这出诡计。意图误导世人怀疑您不是嫡长子，再设法煽动朝臣逼迫陛下重新立储。”

&esp;&esp;章皇后借刀杀人，那就将计就计用舆论的刀子反杀，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esp;&esp;这么做等于孤注一掷，必须由太子亲自定夺。

&esp;&esp;朱昀曦的矛盾累积至新高度，彷徨半晌问：“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esp;&esp;柳竹秋以完全公正的立场表态：“如果是我，我会冒险，大不了失败后一死了之。但您身上担着太多人的命运，绝不能草率。”

&esp;&esp;朱昀曦泪眼凝望，心里揣着另类的恐惧。

&esp;&esp;“如果我不敢冒这个险，你会觉得我懦弱吗？”

&esp;&esp;柳竹秋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摇一摇头，柔声安慰：“这跟懦弱没关系，您宁愿承受痛苦而选择以最安全的方式庇护众人，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esp;&esp;朱昀曦落下感激的泪水，目光坚定起来。

&esp;&esp;“我决定听你的，这次豁出全部跟恶人们拼个你死我活。”

&esp;&esp;他可以忍辱负重，可以不择手段，但这一切都只在良心所能承受的范围内，绝不包括为自保赔上生母的性命。

&esp;&esp;与其负痛一生，不如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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