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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秦湛确实猜错了，若是两人拼上全部，以燕白之利，秦湛或许当真能将胜负控制在一千之内，但若只论剑意，若非这次她以昆仑的风止剑打了一剑江寒一个措手不及，怕是一千三百剑也结束不了。

&esp;&esp;两人随意地说着剑中意，阿晚在一旁听不见，但却瞧得目瞪口呆。

&esp;&esp;她忍不住问越鸣砚：“剑主……和一剑前辈，只凭剑意，就已有这么强了吗？”她忍不住看向自己腰侧的封疆，这十年来她勤学苦练，悟性也得到了一剑江寒认可——可她如今看着一剑江寒和秦湛的比试，再看向自己，只觉得自己哪里是执剑，不过也只是刚学会走路罢了。

&esp;&esp;阿晚看着自己的剑，有些气馁：“我是不是并不配执封疆？”

&esp;&esp;越鸣砚摇了摇头，他说：“没有这回事。”

&esp;&esp;阿晚有些羡慕地看着越鸣砚，她问：“小越，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你的师父是剑主，可我却从没有见你迷惘过，你看起来总是十分自信。”

&esp;&esp;怀疑吗？迷惘吗？

&esp;&esp;越鸣砚作为秦湛的徒弟，与她距离越近，越能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有时也会问自己，到底能不能追上秦湛的步伐——这个答案很难找到，好在越鸣砚最终找到了。

&esp;&esp;一年不行便两年，两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百年。只要活着，总是要追着她的背影往前。

&esp;&esp;越鸣砚微垂下眼，对阿晚道：“师尊教我的摘星07

&esp;&esp;秦湛允许了朱韶入内。

&esp;&esp;朱韶恭谨，秦湛都快习惯了他这副模样，也没多在意。云水宫给她安排的居所有仆从，但秦湛自己没有问过，都是越鸣砚在打理，所以她对越鸣砚道：“泡杯茶来。”

&esp;&esp;越鸣砚应了，转身要去吩咐，朱韶却说：“说起茶，玉凰山上今年的金枝玉露生得好，我为师尊带了些来。”

&esp;&esp;说着，朱韶看向自己身后粉衣的明珠，明珠了然，从身后跟着的侍女手中取了装着茶叶的漆盒，含着笑意向秦湛呈了去。

&esp;&esp;秦湛见到了那漆盒，锁扣是一只朱红凤凰衔珠而鸣，盒身上嵌着翠羽含金，纵使是秦湛这样不太懂得欣赏的品味，也能猜到这盒子在玉凰山内怕也难得。

&esp;&esp;秦湛将视线从盒子上收回，投在了朱韶的身上，淡声道：“看来这十年里，你妖主的位置也坐稳了。”

&esp;&esp;朱韶行了一礼：“全赖于师尊当日相救。”

&esp;&esp;秦湛道：“我没帮上那么大的忙。”话说到这里，对于朱韶终于出息了一回，秦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慨，她对朱韶道：“这也不错。”

&esp;&esp;时隔许久，再一次从秦湛的口中得到类似肯定的词句，朱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他已是玉凰妖主，甚至可以做下“与正道结盟”这样的决定，却在这时候，紧张地竟然不懂得该如何回答了。

&esp;&esp;秦湛看着他这样，几乎要将背脊绷成了一根绳子，不免觉得好笑。

&esp;&esp;她心平气和地问了一句朱韶：“我很可怕？”

&esp;&esp;朱韶低声回答：“不！”

&esp;&esp;秦湛对越鸣砚说：“既然是妖主的礼，小越你收下吧，正好用来招待。”

&esp;&esp;越鸣砚取了盒子走，明珠连道：“这怎么好劳烦公子，还是我来吧。”

&esp;&esp;越鸣砚刚要开口拒绝，明珠却已抢先往前走去，越鸣砚只得跟上。

&esp;&esp;燕白看了看越鸣砚，又看了看朱韶，故意用秦湛绝对能听清的话大声说：“小越你放心去！这里只要有我一天在，只要我燕白剑还没断成两截，我就绝对不允许朱韶再进剑阁门！”

&esp;&esp;秦湛听见这句话，差点一个气不顺咳出声来。朱韶当然不明所以，他只能见到秦湛的表情一时微妙，而后竟然没忍住，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口唇……看起来像是思索，但应该是在笑。

&esp;&esp;朱韶不明所以，忽然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他没能寻到缘由，但又觉得不太重要。

&esp;&esp;他还能见到秦湛的笑，这就很好。

&esp;&esp;朱韶也微微笑了。

&esp;&esp;燕白：……这怕不是个傻子。

&esp;&esp;秦湛不是个多话的人，她不说话，朱韶也不敢打扰她。院里一时极为安静，而远一些的地方，明珠则和越鸣砚开了口。

&esp;&esp;明珠寻了茶具，在泡茶时忽对越鸣砚道：“公子其实不必提防妖主。”

&esp;&esp;越鸣砚挑拣着茶杯的手顿了一瞬，未多话。

&esp;&esp;明珠接着说：“剑主对于妖主而言，是他人生里第一个未曾想要将他当作工具，而将他当作人的长辈。剑主曾教导他的，他都不曾忘过，之所以与数位长老为敌也要与正道结盟，介入这场纷争来，覆巢之下无完卵是一方面，剑主曾对他的教导也是另一方面。”

&esp;&esp;“他用不了剑，却从来都不曾忘过自己是剑阁弟子，公子……着实不必担心他会对剑主不利。”

&esp;&esp;越鸣砚从白瓷青玉的茶杯中总算找到了一只红色的，他拿出那只杯子给明珠，对明珠道：“既然如此，当初妖主又为何背叛呢？他是觉得，师尊足够强大，纵使他窃宝私逃了，也不会对师尊有任何影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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