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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五分钟后，柜员站在高瑞面前，哆哆嗦嗦地传达徐翘的意思，却怎么也不敢把原话原封不动地说出来，于是就转述成了委婉版本。

&esp;&esp;“那位小姐说自己穿不惯这么贵的裙子，也不喜欢被钱收买，所以婉拒了小程总的好意。”

&esp;&esp;高瑞有点意外。

&esp;&esp;作为程浪的特别助理，他当然知道，自家老板这两天邂逅了一位美丽动人的高速收费员。

&esp;&esp;当向来善解女人意的总裁，偶遇买不起漂亮裙子，满脸歆羡望着橱窗的灰姑娘，剧情的走向显而易见——当时，正在二楼露台巡视分店的程浪努了努下巴，叫他去给那位小姐安排安排。

&esp;&esp;却没想到，灰姑娘拿的是《流星花园》里视金钱如粪土的杉菜剧本。

&esp;&esp;拼死拼活打工一年也赚不到的裙子，就这么义正辞严地拒了，连总裁的面都不肯见上一见。

&esp;&esp;高瑞回到大厦顶层办公室时，程浪的视察已近尾声。

&esp;&esp;兰臣百货的副总经理李年达站在程浪身后，正点头哈腰地问着什么，得到回应，就对站在面前的几位分店职员挥了挥手：“没你们事了，下去吧。”

&esp;&esp;——前后态度，那叫一个云泥之别。

&esp;&esp;反倒程浪笑着对众人道了句“辛苦”，甚至在一个年轻姑娘战战兢兢转身时，提醒了句“鞋带开了，小心些”。

&esp;&esp;小姑娘红着脸讷讷道谢。

&esp;&esp;高瑞站在门边暗暗叹息。

&esp;&esp;刚进入职场时，他以为像程浪这样的人物，应该也和李年达那类人一样惯常对下疾言厉色。后来才发现，其实越是手中权势不够的人，越会仗势欺人，真正身居高位者，反而从不彰显自己的身家。

&esp;&esp;但这时候，要是跟这个脸红的姑娘一样，把他们在人前的平易近人或一时兴起的撩拨当作某种讯号，那就大错特错了。

&esp;&esp;这世上最难接近的，不是外冷内热的人，而是程浪这类看似离你咫尺，实则可能距你十万八千里的人。

&esp;&esp;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esp;&esp;哦，处处留情者，最是无情。

&esp;&esp;等人散了，高瑞走到程浪身边：“小程总，车已经备好。”

&esp;&esp;程浪点点头，起身之前，见李年达欲言又止，问：“李副经理还有事？”

&esp;&esp;李年达咬咬牙，脸上肥肉跟着心一横：“小程总，这事我原本不该说，可我实在瞧不过眼……您不知道，其实王经理今儿个压根没病。”

&esp;&esp;程浪饶有兴致地点点头，知道他是在说兰臣百货的总经理：“那怎么告假？”

&esp;&esp;“是上头交代的，说不让接待您，要给您……给您个下马威！先头我也得了指示，可我想这哪成啊，您为集团呕心沥血，大老远劳神劳力，纡尊降贵地……”

&esp;&esp;高瑞轻咳一声，李年达一个悬崖勒马打住马屁。

&esp;&esp;程浪抬了抬眼：“听李副经理的意思，好像对‘上头’颇有微词。”

&esp;&esp;李年达叹息一声：“这事吧，说来话长。”

&esp;&esp;“那让高特助安排，改天你和他详说。”

&esp;&esp;李年达忙不迭应好，屁颠屁颠地送人出了大厦。

&esp;&esp;进到车里，高瑞才转头问程浪：“这李副经理高枝攀得这么明显，您当真给他面子？”

&esp;&esp;“他手里有支持他卖主求荣的‘料’，”程浪随手翻着后座一份财经报，“否则不敢这么讲。”

&esp;&esp;“那拿到‘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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