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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第3页）

&esp;&esp;“那你知道你现在回去相当于送死？”

&esp;&esp;程绡点头，很轻很轻：“我知道。”

&esp;&esp;纪宣看着她，面容沉静，却是静水深流。

&esp;&esp;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学会了不轻易喜怒形于色。

&esp;&esp;“是因为陆时见，所以你才要回去的吗？”

&esp;&esp;程绡听得出他的潜台词，道：“我还没那么脆弱。”

&esp;&esp;“那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esp;&esp;程绡抬起头，林中已经很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的篝火星星点点亮着。

&esp;&esp;“无论成或者败，我都要亲自看到最后的结局。”程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不只是给我一个人的交代。”

&esp;&esp;纪宣不说话了。

&esp;&esp;片刻，他像是认命了，说道：“我送你回去。”

&esp;&esp;“不用。”

&esp;&esp;纪宣看向她。

&esp;&esp;程绡笑起来，尽管那笑容有些勉强，不尽如人意。

&esp;&esp;“我啊。”她道，“已经背不起第三个人的重量了。”

&esp;&esp;纪宣携着程绡往回走，程露看到他们回来，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快点去吃饭。

&esp;&esp;避难所资源有限，晚饭净是易于保存的罐头一类。

&esp;&esp;晚饭结束后，分配休息舱，因为数量不够，最后决定程绡和程露共用一个。

&esp;&esp;程露点了烟，寂灭的黑夜里唯有的光在她指尖跃动。

&esp;&esp;“你要走？”程露问。看来纪宣已经将程绡的决定告诉了她。

&esp;&esp;程绡点点头，忽然想起在黑暗中她是看不见的，只好又答了是。

&esp;&esp;程露“嗯”了声，燃到一半的烟蒂落下来。她顺势将它按灭了。

&esp;&esp;她没有再说什么挽留的话，那样也不是她行事的风格。程绡并不意外。

&esp;&esp;第二天程露他们将救下来的人分批遣返。这一带是未经开发的荒废星系，程绡准备搭乘着他们的星舰前往附近的空间站，再由站点往据点去。

&esp;&esp;走时程露来送她。

&esp;&esp;程露依旧是一副浅浅淡淡的模样，像是对什么都不上心。

&esp;&esp;“最新消息，据点的防线已经快要被正规军攻破了。”程露道，“很快就会殃及到r的基地。你确定还要回去？”

&esp;&esp;她没有明说，程绡却听出挽留的意味。程绡又好笑又感动，心领了她别扭的好意。

&esp;&esp;但是她还是道：“我必须回去。”

&esp;&esp;看她这么坚决，反而程露微微一怔。

&esp;&esp;“其实你可以留下来的。”她说了这样一句。可惜周遭却莫名其妙风声大作，将她的声音完全掩盖过去。

&esp;&esp;程绡和程露同时注意到了四周的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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