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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打开皮箱,里面没有武器,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每一封都是写给“未来的自己”的,却从未寄出。
“我们想建一座‘遗忘纪念馆’。”老者说,“不纪念胜利,不纪念功勋,只陈列那些被命令抹去的情绪??后悔、恐惧、想家、害怕死亡。让后来人知道,英雄也是会怕的。”
“批了。”林凡挥手,“就建在废站旁边。门口挂块牌子:**真正的勇气,是承认你其实想逃。**”
人群开始忙碌起来。前星际工程师用废弃的推进器外壳做屋顶,前审查官亲手烧制砖块,上面刻着“此处无需完美”。一个小女孩拿着蜡笔,在墙上画了一幅歪歪扭扭的画:一群人手拉着手,躺在草地上看云。
【系统提示】:【“非竞争性协作”模式持续扩散。】
【衍生效应:原‘荣耀竞技场’已转型为‘午睡中心’,日均使用人数突破百亿。】
【特别报告:第一位在‘发呆排行榜’登顶的存在,是一颗恒星,它连续静止发光两万年,评语为“内敛而坚定的躺平典范”。】
林凡靠在歇息草树下,忽然感到一阵异样。
他的影子……动了。
不是随光照变化的那种动,而是像有了自己的意识,缓缓从脚下延伸出去,爬过草地,缠上回声花,最终在空中凝成一个人形??模糊、透明,却带着熟悉的轮廓。
“是你?”林凡轻声问。
影子点点头,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是你放弃的所有可能。”**
林凡不意外,只是点点头:“好久不见。”
**“你本可以成为至高神。”**影子说,**“掌握法则,统御万界,重塑宇宙秩序。可你选择了……在这里躺着。”**
“嗯。”林凡嚼着草根,“因为那个‘至高神’的剧本里,没有薯片和午睡时间。”
影子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竟与林凡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恨你。”**它说,**“恨你轻易放弃了力量,恨你用懒散消解了使命,恨你让那么多期待落空。”**
林凡静静听着。
**“可现在……”**影子望向四周??孩子们在泥地里打滚,老人在摇椅上午睡,机器人并肩散步,讨论“发呆时脑内放什么BGM最治愈”??**“我忽然觉得,也许你才是对的。真正的神性,不在掌控一切,而在允许一切存在。”**
话音落下,影子缓缓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歇息草的根系。树干上的铭文悄然变化,新增一行:
>**你不需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你只需要,成为更真实的自己。**
就在这时,便利店老板拎着保温饭盒走来,放在长椅旁:“小伙子,又睡这儿啊?给你带了豆浆油条,趁热吃。”
林凡笑着道谢,接过饭盒。老板转身要走,忽然停下:“说起来……最近店里总播一首老歌,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设的。可每次听,都觉得心里……松了点。”
“哪首?”林凡问。
“叫《平凡的日子》。”
林凡笑了。那是他大学时写的,从未发表,只在某个深夜醉酒后上传到一个废弃论坛。如今,它正通过某种无法追踪的方式,在宇宙各处悄然传播。
艾陀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你的‘摆烂哲学’已经开始自我进化了。它不再依赖你,而是变成了某种……文化本能。”
“那就不叫摆烂了。”林凡啃着油条,“那叫觉醒。”
夜再度降临。
废站的灯火亮起,今晚格外热闹??第一届“无意义庆典”正式开幕。节目单如下:
1.集体发呆大赛(限时一小时,禁止思考人生意义)
2.走调歌曲大合唱(曲目:《我什么都不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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