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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明言,这位张大人实属寒门贵子。
一大家子辛辛苦苦,节衣缩食才把他供出来。而他发妻,也不过是一般乡绅地主的女儿,谈不上什么富庶。
所以……
李无短躬身,刚要开启花式称赞模式。结果就生生地慢了太上皇一步,只能听他特别夸张地说:“乖乖,不愧是爷的福晋啊!”
“举一反三,窥一斑而知全豹,简直火眼金睛啊!啧啧,爷都很好奇。那个姓张的若知道,自己不但马屁拍在马蹄子上。还生生将自己的完美形象锤出好大个裂缝,让咱们太后娘娘发现了他的违和之处。会不会捶胸顿足,悔到无以复加?”
礼物变罪证呢!
舒舒只笑:“会不会的,咱们亲自走一走,看看他忍痛割爱的那个园子到底精致奢华到什么程度咯。”
“对对对,太后娘娘说的对。那,小的与您引路,咱们走着?”
弘昼微笑搭腔,往前一步。小太监似的,让舒舒搭着他的手。生生被抢了活计的青果:……
刚条件反射地往前一步,就遭遇到太上皇冷眼什么的。
吓得她一瑟缩,硬是没敢再坚持自己的本职工作。
哎!
自打出京之后,原就不怎么注意形象的太上皇啊,都不知道默默给自己添了多少个更字。都当了玛法的人了,还跟刚大婚的毛头小伙子一般。
为了争夺太后娘娘的注意力,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也是让她们这些个太后的心腹替自家主子高兴同时,憋笑憋得辛苦呐。
虽然下了些个血本,将自己的孝心婉转呈交到了太上皇跟太后面前。但到底能不能入得两位主子法眼,张学文真是半点把握都没有。
闻听太上皇命人传口谕,让他前头带路瞧园子时,可把他给激动的。
只当是风水轮流转,今年终于到了他家!忙不迭告了假,火速赶到二位驻跸的行辕。一路小心应答,比当年殿试都多了千万倍仔细认真。
是,太上皇自封大清至尊咸鱼,连今上给恭上尊号的时候,都坚辞了一应好的,自己择了常乐二字。
自言意为常存平常咸鱼心,余生乐无边。非涉及大清存亡事,都甭烦他。烦他,他也不管!!!
因为先帝爷既然越过他跟谨郡王,选了原本身为孙辈的今上。那就说明在先帝爷看来,今上比所有人都更值得托付。
而他,相信先帝爷的眼光。
真·甫一升级,就咸得明明白白。但再怎么说,这也是个能让今上跟和亲王叫皇阿玛的男人。得他一句好话,胜过自己在地方任上苦熬十几年。
怀揣着这样的念想,张学文彩虹屁连拍。
别说弘昼了,连舒舒都觉得这位虽然态度谄媚了些,风格浮夸了点儿。却也真有那么点真材实料,就不知道问题到底严不严重。若无伤大雅,倒也不是能通融一二。
可等到了目的地,看到那一片遮天蔽日,耀眼到极致的红时,舒舒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怜悯。
只想着:这祸害,杀了吧!
没有即刻动手,都是为了积极审讯,问出所有,别放走一条漏网之鱼。
你道为啥?
因为当年还是个普通孤儿时,舒舒曾上过学校安排的禁毒宣传课。知道那耀眼到极致的大片红色花朵名为罂粟,乃毒之源。而这般花海般的效果,都得用顷来算了!
这怎么不让深知这美丽花朵藏着多大毒害的舒舒深恶痛绝?
多年未动手的她抬脚就是个海踹过去。
毫无防备,防备了其实也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学文如风中飘絮一般。直接被踢得倒飞出丈许远,一口老血吐出来。偏他还不能说点别的什么,只无限错愕地看着舒舒:“太,太后,微臣到底哪里做错了,竟惹您愤怒至斯?”
这个,其实也是弘昼的困惑。
多少年了啊,他都没见自家福晋如此怒火中烧的模样了?
刚刚那一记海踹,都比得上当年四哥了!
当然再怎么疑惑,人前,太上皇永远无条件挺太后娘娘。听张学文有此一问,赶紧一个神补脚:“混账东西,还敢问?你区区一个广州府通判,不过六品芝麻官罢了。”
“一年的俸银只六十两正禄加上六十两恩禄,再有六十斛禄米。算算下来,一年不足二百两。养家小、养幕僚再加上一应人情往来。不欠饥荒已经很能干了,哪来的银子置办这好大庄园?”
都敢将这绝美庄园双手奉上,张学文会让自己留下那本大纰漏么?
当然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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