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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这是哪？”他问。

&esp;&esp;茶历一哂，拉开车门，把他拽了出来：“这是家。”

&esp;&esp;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衬衫，君饮垂在额前的头发凝起了雨珠，他微蹙起眉，抬头继续观察着这个半掩门的地方，仿佛在判断它的危险系数。

&esp;&esp;仁者武术学校。

&esp;&esp;看起来……普普通通，很是平常。

&esp;&esp;茶历拿出钱包，冲对面的同福杂货铺老板招了招手，踏着路面上的积水，跑了过去。

&esp;&esp;君饮愣愣站着，又本能警觉地观察着对面杂货铺中，买卖双方的互动。

&esp;&esp;车内，收音机还在响。

&esp;&esp;“今天最后一封来信，是一个学生问的，大姐大，我现在很痛苦，很想好好学习，挣个前程，可有心无力，身边的老师同学……”

&esp;&esp;这个声音透过雨声，清晰的传入君饮的耳中，他木呆呆听着这个声音，身体里，好像有东西被抚平了，又有什么东西要跃出来。

&esp;&esp;他慢慢舒展了四肢，微微放松了几分。

&esp;&esp;茶历挑好菜，转身入雨帘，隔着雨，君饮站在半卷的铁门前，背后的暖光映着，他站姿如松，绷直着身上的每一处肌肉，控制着自己的姿态，轻轻松松又恰恰好的优雅。

&esp;&esp;那是古老的礼仪传承，是千万年来，代代站在顶端，沉淀下来的一种随时随地保持谦和体面的本能。

&esp;&esp;透过他这种熟悉的优雅自若，茶历看到了另一个人。

&esp;&esp;“就是这种感觉……这还真是讨厌啊。”茶历苦笑。

&esp;&esp;茶历拎着一大兜菜走过来，见君饮垂下视线好奇又谨慎地打量着塑料袋中的食材，茶历笑道：“搭把手，把门往上推一些。”

&esp;&esp;车内收音机播放的节目结束了，此刻收音机里播放着不知名的歌曲，茶历顺手拔了车钥匙，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esp;&esp;君饮微微愣了愣，随手抬起半掩的卷帘门，看向茶历，那神情似乎在问他，像这样？

&esp;&esp;“不错。”茶历抬腿，膝盖顶住他的脊背，把他推进学校，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习惯注意到这些细节，她没有教你，忘了也好。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这些生活细节。”

&esp;&esp;君饮眼中微有疑惑，他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宽阔的训练室，垂头盯着脚下松软的地垫。

&esp;&esp;茶历勾下卷帘门，听到响声，君饮像受惊的猫，微微侧过身，耳朵留意着动静。

&esp;&esp;茶历给卷门留了条缝，拎着菜平静自若给他介绍：“这是孩子们平日切磋练习的地方，家在后院。”

&esp;&esp;茶历推开一扇小门，说道：“过来吧，把你身边的灯关两排。”

&esp;&esp;君饮回身，修长的手指试探着按下两排开关，训练室的灯灭了一半。

&esp;&esp;疑惑了会儿，君饮问：“不用全关吗？”

&esp;&esp;“我女儿等会儿就回，我要给她侯点光，那一半留给她关。”

&esp;&esp;君饮的表情变化莫测，晕晕乎乎跟着茶历穿过狭窄的巷道来到后院，问：“你女儿？”

&esp;&esp;后院里有个两层矮矮的小楼，像是自己盖的，藏在附近建筑的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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