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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你家的地址是？

&esp;&esp;“嗯，下一道。”耳机里传来于朝的声音。

&esp;&esp;路川抖着腿用红笔在刚刚那道题上打了个足以占半面纸的大对钩：“我别出心裁吗？”

&esp;&esp;于朝目光又在那个解题公式的最后一行落了落，两秒后“嗯”了一声。

&esp;&esp;路川“哈哈”笑了笑，不要脸地道：“我也觉得。”

&esp;&esp;“嗯。”

&esp;&esp;于朝这声“嗯”像他以往一样，没什么起伏，但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就是让人觉得他貌似心情还不错。

&esp;&esp;不是那种大张旗鼓，连语音语调都微微上扬透着欢快的那种心情好，是像那种北方的冬天午后两三点的阳光——长久的寒冷稍微裂开了一点裂缝的心情好。

&esp;&esp;“你晚上吃饭了吗？”路川问于朝

&esp;&esp;路川手里的笔在空白的纸页上画着，“在吃早饭啊？”

&esp;&esp;路川早上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昨天晚上最后他嫌椅子坐着不舒服，跑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背单词。

&esp;&esp;其实也没真背，就是边看边跟于朝说话，但他这人和大多数高中生拥有同一个臭毛病，就是一背书就犯困。

&esp;&esp;沙发躺着太舒服，最后不知道怎么他就睡着了。

&esp;&esp;耳朵上挂着的耳机开了一整夜，早就没电了，幸亏手机一直是连着充电线的，不然闹铃不响，他可能起都起不来。

&esp;&esp;路川连打了两个哈欠，揉着发顶坐起来，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和于朝的微信对话框。

&esp;&esp;但通话早已结束。

&esp;&esp;路川拿起桌子上的半瓶水喝了两口，微凉的水灌进喉咙，他目光落在那个语音通话上。

&esp;&esp;3小时45分钟。

&esp;&esp;路川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打到了快凌晨两点，估计是于朝那边见他一直不说话所以给挂了。

&esp;&esp;昨天睡得晚，路川现在整个人还没从睡梦中完全挣扎出来，他强忍着困意看了眼手机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六点零二。

&esp;&esp;他家到于朝家骑车大概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洗头吹头，洗脸刷牙换衣服，足够了。他甚至还能在路过家门口那家早餐铺的时候帮于朝打包一份小笼包。

&esp;&esp;这么想着路川再次打了个哈欠，然后在和于朝的对话框里敲了条消息：“醒了没有？我等会儿六点半在你家门口等你。”

&esp;&esp;两秒后于朝的头像弹出一条连标点符号都带着冷冷气质的两个字：“不用。”

&esp;&esp;路川笑了笑，没管于朝回什么，揉了下发心，眨眨眼，试图唤醒自己的身体，然后强撑着困意站起身往浴室走去。

&esp;&esp;于朝家所在的小区马路对面是几个正在改造的老旧小区，这几个小区貌似是哪个省直单位的旧家属院，老头老太太多，门口净是些老宁安人口味的早点铺。

&esp;&esp;“要一碗胡辣汤，半个牛肉盒，切开，再要一杯豆浆。”于朝走到其中一家，对着门口盛饭的阿姨道。

&esp;&esp;这家早餐店开在往巷子口进的地方，地理位置不好，相较于其他早餐店光顾的人比较少。

&esp;&esp;但因为这家的牛肉盒好吃，所以于朝爱来。

&esp;&esp;这家店是一对中年夫妻开的，于朝每天的早饭基本都是在这里解决，所以夫妻俩人都认识他。

&esp;&esp;这对夫妻里的妻子今天换了个碎花围裙，黑色带红花的薄线衣两只袖子上套了白色的套袖。

&esp;&esp;此时她正一面用大勺舀粥，一面看着于朝笑道：“几天来的晚哟。”

&esp;&esp;于朝作息很规律，基本每天五点半起床，五点五十左右会来这家早餐铺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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