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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便衣警察们将不停鸣冤收屈的众人拽扯出房间後,大块头冲我诡秘地一笑,然後,煞有介事地冲我大声说道:
「你,快点跟我走,录口供!」
第二天下午,我请大块头出来吃饭,地八子陪着我一同前往,老杜领着大块头如约而来。
一进门,大块头便握住我的手:「老弟,谢谢你,给我送来一笔大买卖!」
「不,大哥,」我将手伸进皮包里,掏出一捆崭新的钞票,递到大块头的肥手里:「大哥,应该是我谢谢你,这才对啊,如果不是大哥及时赶到,他们没准得狠狠地揍我一顿呢!」
「哈哈哈,」望着手中沉甸甸的钞票,大块头乐得心花怒放,他啪啪地拍打着我的肩膀:「哎呀,老弟,我还是没有掐准火候,我应该再晚一会,让他们伸手打你,打得正欢的时候,我再出手,那样,他们的罪可就更大了,我麽,也更,」他一边说着,一边笔划着数点钞票的样子!
「如果那样的话,我小连桥可就要受点皮肉之苦了!」老杜说道,大块头瞅了瞅老杜,又看了看,我们几个人会心地相视着,纵声大笑起来。
大块继续美滋滋地说道:「这也行啦,够意思啦,够那些家伙喝一壶的啦!」
「大哥,」我倒满三杯啤酒,将其中的两杯分别推到老杜和大块头的面前:「两位大哥,来,乾一杯!」
「干!」
「干!」
「操,」放下酒杯,老杜颇为感慨地冲我嚷嚷道:「弄了一溜十三招,我们这夥人谁他妈的也没混过你啊!」
「大哥,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了!」
「操,什麽戴高帽,这不秃脑瓜上的虱子—明摆着吗。我们混了大半辈子,头发都他妈的快混白了,也没混到多少实钱,而你小子,刚刚他妈的出道,一下子就他妈的搞到这麽多钱啊!」
「嘿嘿,」大块头嘀咕道:「青出於蓝胜於蓝,长江後浪推前,……小老弟,你这招可够狠的啊!」
我们喝啊、聊啊,我因为兴奋过度,一杯接着一杯地狂喝滥饮,终於不胜酒力,彻底地烂醉,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付的帐,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付帐,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饭店的大门。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地八子真诚地劝我道:「老张,你醉了,可千万别开车啦,咱们找家浴池,清醒清醒吧!」
我神质不清,四肢无力,摇摇晃晃地依在地八子的身上,我们俩人东倒西歪地在马路边上折腾着。
嗖——,一辆汽车亮着剌眼的车灯,嗖的一声从我们的身旁一闪而过,我转过脸去,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没好气地骂道:「他妈的,……」
嗖——,又是一辆汽车从我们身旁一闪而过,吹过来一股股冷嗖嗖的凉风。我更加气恼起来,索性推开了地八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马路中央,一辆辆汽车闪耀着让我目眩的灯光,潮水般地向我涌来,我冲着车流极其无赖地吼叫道:「他妈的,过来啊,从老子身上压过去,来啊!」
唰——,一辆汽车冲到我的面前,立刻来了一个急转弯,从我的身旁溜了过去,我回过头去,冲着一闪而过的汽车骂骂咧咧地嘀咕一句,继尔,又大踏步地在马路中央向前走去。
唰——,
唰——,
唰——,
一辆又一辆汽车从我的身旁躲避而去,我愈加张狂起来,啪啪地拍着胸脯,在马路中央示威般地戏耍着:「来啊,来啊,咋不敢撞老子啊!」
「我操,老张,」地八子拚命地往马路边拽扯着我:「老张,你可消停消停吧,别耍了,小心警察收拾你!」
「滚鸡巴蛋!」我一把推开地八子:「警察,嘿嘿,让他来啊,老子是无赖,我是无赖,我怕谁啊!」说完,我纵声狂吠起来:「我是无赖、我是无赖、我是无赖、我是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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