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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2页）

&esp;&esp;“唉，他可真是个强项令啊。”

&esp;&esp;柳竹秋之前认为萧其臻古板，可古板与骨气搭配倒一下子交相辉映起来，当下打定主意找他合作，共同对付蔡进宝。

&esp;&esp;“三哥，你去跟萧大人说，我有要事找他商量，过几日就去登门拜会。”

&esp;&esp;柳尧章惊喜：“那你何不同我一道去见他？”

&esp;&esp;不等妹妹白眼，便自己猛拍嘴，笑道：“是三哥糊涂了，那你准备何时去？”

&esp;&esp;“再过个天吧。”

&esp;&esp;柳竹秋估摸太子能在三天之内揪出投毒者，约好第四日在温霄寒家等他的消息。这次来送信的是侍卫单仲游。

&esp;&esp;他说他们前天回宫后就照柳竹秋的安排，先让云杉假传朱昀曦口谕召集东宫全体侍从，宣称有人在太子的饮食里投毒，要众人相互检举揭发。

&esp;&esp;风波闹大后陈维远现身，指责云杉无中生有。

&esp;&esp;二人气势汹汹唱了段双簧，朱昀曦再压轴登场，詈叱云杉假传口谕造谣滋事。

&esp;&esp;云杉大声喊冤，说他当真发现一只水壶里的水有毒，只是不小心打翻水壶，遗失了证据，恳请朱昀曦彻查。

&esp;&esp;朱昀曦一句不听，说他害了失心疯，命人拉下去责打五十板，打完再绑到堆放旧物的空院里过夜，好使其清醒。

&esp;&esp;云杉挨板子时兀自叫嚷：“真有人毒杀殿下，奴才已找准嫌疑人，求殿下容禀！”

&esp;&esp;朱昀曦得报后发话：“他若不是真疯了，在外面晾个一夜总会清醒，天亮后还这么说的话，就带他来见孤。”

&esp;&esp;那空院地处僻静，日常无人进出，朱昀曦也没派人去看守云杉。半夜，有个人偷偷溜进去，企图用湿毛巾捂死云杉，被早已埋伏在一旁的单仲游擒获。

&esp;&esp;“那小竖4叫李林，是个乌木牌5，专管东宫的食具器皿，我们在他的居处搜出一瓶雷公藤浸液，这厮大概是将毒液涂在食具内部下的毒。”

&esp;&esp;按宫里的规矩，侍从当差时身旁必有一两个人协助，其实就是相互监视。

&esp;&esp;李林那日准备太子出游的食具时，从旁协作的宫女叫红娇，年方十五岁，刚被带去审讯了一两句，便唬得拔簪刺喉自尽了。

&esp;&esp;李林受刑不过，招供是受一个名叫余有声的东宫旗手6指使，此外再无同伙。

&esp;&esp;奇的是，就在他被捕的当天清晨，余有声家突发大火，连同他妻女仆婢在内，一家五口都被烧死了。

&esp;&esp;柳竹秋忙问单仲游是否去过案发现场。

&esp;&esp;单仲游说：“殿下还未向圣上奏报投毒案，余有声家的案子正由宛平县处理，听说仵作初次验尸后未发现死者体表有其他创痕，县令萧其臻还在进行后续勘验。殿下心急，命你先去打探消息。”

&esp;&esp;这侍卫平时像吃了哑药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今天口齿清晰，言辞利索，尽显机警本色。太子身边能人环绕，柳竹秋也觉欢喜，接下任务后问起云杉的状况。

&esp;&esp;“委屈云公公受了许多皮肉之苦，不知他伤得重不重？”

&esp;&esp;“宫里都知道他是殿下钟爱的侍从，打板子时不敢下重手，所以伤得不重。就是被绑在院子里吹了半夜冷风，受了风寒，大夫说得静养几天。”

&esp;&esp;“他没怪我吧？”

&esp;&esp;“他很感谢你，夸你是女中诸葛呢。”

&esp;&esp;单仲游铁树开花，露出笑脸，拱手道：“柳大小姐，这次我们和陈公公对你是心服口服了，往后还请你竭力辅佐殿下，莫要辜负殿下的厚望。”

&esp;&esp;他这样笑比河清的人一旦夸奖谁，那都是发自内心的敬重。

&esp;&esp;柳竹秋欣喜还礼，庆贺自己向理想迈进了一小步。

&esp;&esp;送走单仲游，她前往宛平县衙，听阍人7说萧其臻外出查案了。她料想正是余有声家的案子，便依照单仲游给的地址来到位于西郊的火灾现场。

&esp;&esp;余家已成瓦砾，还连累了左右几间邻舍，柳竹秋走进弥漫刺鼻焦炭味的废墟，正遇萧其臻领着几个差役挑着一筐物品从倒塌的房屋里出来。

&esp;&esp;二人照面，他肃穆的脸掠过惊惚，等她行礼后拘谨还礼。

&esp;&esp;“温先生，你怎么来了。”

&esp;&esp;柳竹秋谎称与余有声有交情，听说他意外横死，特地过来查看。

&esp;&esp;“余有声处事谨慎，武功也不错，纵遇火灾，也不至于同家人一道困死在火场。此中或许另有缘故。”

&esp;&esp;萧其臻点头：“先生说得没错，昨晚我命仵作剖尸检验，五名死者的咽喉肺部都没有烟熏的痕迹，说明他们在火灾发生前就死了。大人身上不明显，但余有声七岁的儿子颈骨有裂痕，他们可能都是被人勒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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