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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节（第2页）

&esp;&esp;他还记得自己记忆恢复的瞬间，他看着顾长月，脑子里唯一的反应就是，不像凌雪。

&esp;&esp;所以他木讷的开口：“不像她。”

&esp;&esp;他不知道那时顾长月作何感想，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感慨没有错。

&esp;&esp;凌雪外表刚毅，内心脆弱。

&esp;&esp;顾长月则恰恰相反。

&esp;&esp;一袭红衣，容貌精致的绝美女修，求仙问道的日子比不修边幅随心所欲的男修过得更加粗糙。

&esp;&esp;他见过她强忍剜肉之痛打坐修炼，见过她全身浴血咬牙奔逃，见过她与虎谋皮言不由衷，也见过她果断狠辣一招制敌。

&esp;&esp;她有过伤，有过痛，有过不为人知的过往。

&esp;&esp;某些不经意的瞬间，他能看到她低下头，盖住眸子里划过不易察觉的伤感，但那些伤感很快便尽数收敛。

&esp;&esp;她依旧是那个笑吟吟的女修。

&esp;&esp;不提往事，云淡风轻。

&esp;&esp;而后日日夜夜相伴，他跟随她踏过山山水水，看日月星辰，他们并肩作战，论道悟道…

&esp;&esp;渐渐的，他竟忘了凌雪带来的伤痛，忘了那一份不该拥有的执念。

&esp;&esp;一时心如明镜。

&esp;&esp;她的声音犹在他的耳边：“这是大爱。”

&esp;&esp;什么是大爱？

&esp;&esp;不要将拳头握得太紧，摊开掌心，任雾色与暖阳游离，任细碎的尘埃盘桓，任落叶飘过…

&esp;&esp;包罗世间万象万物。

&esp;&esp;这才是无涯——天无际，水无涯。

&esp;&esp;是他的道。

&esp;&esp;无涯想，自己应当是感激顾长月的吧？故而他望她平顺，望她无忧。

&esp;&esp;当她与叶释寒亲近时，他担忧叶释寒伤她负她，便时时对叶释寒做出一副冷冰冰的姿态，仿若情敌。

&esp;&esp;他只想让叶释寒知道，她身边还有很多对她念念不忘的人，哪怕只是个剑魂。

&esp;&esp;唯望叶释寒好好珍惜。

&esp;&esp;所有的思绪不过瞬间，他很快回过神来，对顾长风道：“答案和结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记得，我要守君子之约，于上境与她再见。”

&esp;&esp;顾长风微怔，随后释然。

&esp;&esp;无涯扬了扬嘴角，轻笑一声：“留一点念想，倒也无妨。”

&esp;&esp;他知道顾长风不会纠结于此，但他也知道顾长风心中为她留了一个位置。

&esp;&esp;多少个日夜，顾长风不也立在窗边远望么？

&esp;&esp;看的不是山水，是人。

&esp;&esp;无涯摇了摇头，最后对顾长风道：“将我送进神兵库吧，我要继续沉睡，等待下一个契机。”

&esp;&esp;那个契机，他不知道何时到来，但他相信一定会到来。

&esp;&esp;其实，除去上古仙剑的身份，除去曾经与浩然番外·倾络篇·此道何道

&esp;&esp;风过无声，岁月无痕。

&esp;&esp;自那年独闯幻灭平原后至今，已不知历经了多少个子鼠年八月，长夜漫漫，堆满尸骸的府邸暗无天日。

&esp;&esp;长空圆月清透，却渐渐被一层云翳遮盖，快要看不见了。

&esp;&esp;透过最后一缕光华，爬满青藤的黑色墙角，一株巨树悄然伸展，茂盛的枝叶中点缀密密麻麻幽蓝色的小花，沉寂的夜色下，裹着浓浓的血腥，似乎甜得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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