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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小沙弥双手合什，施了一礼：“两位施主，我师父和诸位师叔日前并不在寺中。请两位施主改日再来吧。”

&esp;&esp;白发老妇失望道：“请问你师父何时能归来？”

&esp;&esp;“岑港官兵死伤过千，师父和师叔赶去超度亡灵，恐怕短期之类不会回来。”

&esp;&esp;“岑港……”白发老妇口中喃喃着，转向灰衫老妇，“谁啊，谁在岑港。”

&esp;&esp;“是小峰，小峰他在岑港。”

&esp;&esp;灰衫老妇叹了口气。

&esp;&esp;“他也要死了，死了、死了，全都要死了。”白发老妇喃喃着转身，竹杖哆哆嗦嗦地点着地。

&esp;&esp;小沙弥只道这两位妇人的亲人也在军中，眼下倭寇横行，军中死伤甚多，想来她们也担忧家人的安危。他叹了口气，返身回到庙中，跪在木鱼前喃喃念经。

&esp;&esp;下山的路，走得比上山更慢。

&esp;&esp;“娘，我扶您歇一会儿吧。”灰袍老妇寻了块石头，用衣袖掸掸干净，小心翼翼地扶白发老妇坐下。

&esp;&esp;不远处，孩童们还在唱着：“……豌豆糕，点红点儿，瞎子吃了睁开眼儿，瘸子吃了丢下拐，秃子吃了生小辫儿……”

&esp;&esp;白发老妇痴痴地听着，突然道：“五儿也爱吃豌豆糕，家里没有，我得去给他买……我要回家了。”

&esp;&esp;“好，咱们这就回家。”灰衫老妇顺从答道。

&esp;&esp;“回徽州，回歙县。”

&esp;&esp;“……娘。”灰衫老妇没料到她这么说，楞了楞。

&esp;&esp;“这些年，委屈你了……”白发老妇的手摸索着抚上灰衫老妇的脸，“五儿白白做那么大的生意，你也没享过一天福。”

&esp;&esp;“娘，您别这么说……您坐一坐，我去讨些水给您喝。”

&esp;&esp;灰衫老妇匆匆背过身，抹去不愿让白发老妇发觉的泪水，朝前行去。才走了五、六步，就听见身后动静不对，回头一看，不知从何处冒出两个蒙面人，手持利剑，朝老妇刺去。

&esp;&esp;“娘！”她惊恐大叫。

&esp;&esp;老妇目不能视，虽不知晓发生何事，但从儿媳妇的惊叫声中也有所察觉。她非但不惊不躲，反倒面露笑意……

&esp;&esp;剑锋堪堪刺到老妇的一瞬，斜地里突然刺出一支细细长长的竹枝，上面竹叶青翠，看似柔弱，却生生将两柄长剑格挡开来。

&esp;&esp;一人蓝衫蹁跹，轻飘飘地落在老妇身前，对蒙面人笑道：“两人贵姓？”

&esp;&esp;“哪来的野道士，滚！”

&esp;&esp;蒙面人自然不会理会他，长剑一抖，绽出数朵剑花，朝蓝道行攻去。只见长剑雪亮如银，竹枝青翠欲滴，竹叶纷纷，片刻后再分开时，两名蒙面人的面巾皆被竹枝划开……

&esp;&esp;“还不走？”蓝道行笑道，“我奉劝一句，脸也就罢了，若是裤腰带被割开来，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esp;&esp;短暂交手之后，蒙面人已意识到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彼此对视一眼，转身纵身跃走。

&esp;&esp;“娘、娘、娘……”灰衫老妇扑向白发老妇，连声唤道。

&esp;&esp;白发老妇一动不动，身上虽未受伤，却已是呼吸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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