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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1页）

&esp;&esp;向衡被击中了。

&esp;&esp;顾寒山的眼睛，可真好看呀。

&esp;&esp;如果不能，为什么要做？

&esp;&esp;因为这是世俗间每个人都该做的，因为人总是要结婚的，因为人总是要留后的，因为以后总得有个孩子给你养老送终的……所以他明明很有压力不高兴，所以明明不会幸福，但他也要去做？

&esp;&esp;“我的问题，比你简单一些。”顾寒山道。

&esp;&esp;“是吗？也许吧。”生与死，是比磨磨叽叽的人类感受要痛快得多。

&esp;&esp;“我从前不知道我活着到底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不喜欢学习，不可能好好工作，我更不可能恋爱，社交，我没有朋友。我想来想去，我好像，只是医生研究人类脑科学的一个工具。”

&esp;&esp;向衡听得心疼。

&esp;&esp;顾寒山又道：“是因为爸爸我才努力生活的，因为这样他能开心。后来爸爸去世了，我就有了人生目标，要为爸爸报仇。报了仇之后就是死了，也没什么新鲜的想法。”

&esp;&esp;“顾寒山。”

&esp;&esp;“我知道，这很消极。对我来说却没什么不好。”顾寒山道，“直到今天，简语说起我的病情，他说评估过我的状况可以，我有良知，这才放我出院的。我就想到这些年，真是全靠他的精湛医术。我当时脑子里一边想着杀掉他，一边却是许多患者的画面。”

&esp;&esp;“你最后是为了给这个世界留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才克制住自己的？”

&esp;&esp;“不是。”顾寒山说，“我

&esp;&esp;顾寒山把头靠在向衡的肩上，思索着下一次她面对这样两难抉择会是什么时候。

&esp;&esp;她今天告诉自己，放过简语这一次，那下回必须得是能确切证明了，有充分的证据，无论是简语还是别的什么人，证明他们是凶手。到那时候，她再动手。

&esp;&esp;真矛盾。

&esp;&esp;她动手杀人之后还怎么读书当医生？

&esp;&esp;也许找到铁证，是在几年之后呢？那时候她已经当上医生了。就像从爸爸去世到现在，都已经两年了。

&esp;&esp;顾寒山沉默着，这事不能细想。向警官说得对，她的大脑已经启动防御机制。她在给自己找理由，她害怕承担选择的压力。

&esp;&esp;就如同她害怕自己拥有良知一样。

&esp;&esp;向衡已经放开顾寒山跳了起来。他很高兴地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又放下，问顾寒山：“你的情况，不可能转专业的，得重新高考。”

&esp;&esp;顾寒山：“……”

&esp;&esp;她听到高考这个词就想起人山人海的考场，繁琐的手续，唠唠叨叨的老师……她得吞点药才能扛过去。

&esp;&esp;顾寒山看到向衡耸着眉毛微微撇嘴的表情才意识他在学自己。

&esp;&esp;还挺可爱的，想照镜子。

&esp;&esp;向衡把表情恢复正常，单手插腰，道：“还没开始你就退缩了。”

&esp;&esp;“没有，没退缩。”顾寒山摇头：“就重新高考。”

&esp;&esp;“你确定？”向衡问。

&esp;&esp;顾寒山一咬牙：“确定。”就跟要去考驾照一样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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