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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3页）

&esp;&esp;她整张脸都变得惨白，白得像纸一样，转到一边去，像是在逃避我。“她去萍滩了，”她念叨着，“我好了也去。”

&esp;&esp;我有些焦虑：“雅林！你只要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你看到谁了就行！你看到谁了吗？你说呀……”

&esp;&esp;我说不下去了，因为雅林竟开始浑身颤抖，眼泪一下子决了堤，哗哗直流。

&esp;&esp;她不仅是流泪，还抽泣起来，一声一声地缩着肩膀，抽着气。

&esp;&esp;“你怎么了？”我伸出一只手想去扶她的肩膀，没想到她竟然“啊——”地尖叫一声，倏地躲开了我！

&esp;&esp;就在我发愣的一刻，萧姐叫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急匆匆推门进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要我站起来，还要我站得远一点。然后她坐过去，用手擦着雅林脸上的泪，轻声对她说：“没事儿啊，没事儿……”

&esp;&esp;我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雅林，你到底怎么了……

&esp;&esp;萧姐安慰完雅林，朝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要我跟她出去。我想，我满心的疑惑正好可以在她那里得到解答。

&esp;&esp;

&esp;&esp;萧姐把我带到她的办公室，关上了门，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

&esp;&esp;“海冰，你别对她凶，她会害怕的。”这是萧姐的第一句话。

&esp;&esp;我并不承认我那算是凶，但我没钻牛角尖：“究竟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esp;&esp;“你怎么问我，我只是负责看护她，我只看病，不过问私事。我只知道她有些怕人，你别对她凶就是了。”

&esp;&esp;“怕人？不对，你肯定知道。”我的语气非常肯定。

&esp;&esp;“为什么？”

&esp;&esp;“你对她很体贴，不像只是护士在义务性地照看病人。你还特别了解她，知道她的心理，她也很信任你。而且刚才，你肯定在门口没走，在听我们说话，否则你怎么会那么及时地进来。要不是你站在门口听，你怎么知道我对她凶？那你现在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要站在门口听吗？”

&esp;&esp;萧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望了我一会儿，无奈地笑了：“呵呵，你还真厉害，瞒不过你。不过真没想到，你们会认识。苏也跟我说认识她的时候，我已经很惊讶了。却没想到，你居然也认识她。”

&esp;&esp;“你认识她？”

&esp;&esp;“不，她住院才认识的。”

&esp;&esp;“那你不用再跟我卖关子了吧。”

&esp;&esp;萧姐看着我，沉思了片刻，问：“你们是朋友？”

&esp;&esp;“对。”

&esp;&esp;“哪种朋友？”

&esp;&esp;“……”

&esp;&esp;“是你跟苏也那种吗？”

&esp;&esp;其实我不知道在萧姐的概念里，我跟苏也是哪种关系，但这可以含糊过去：“就是朋友，什么哪种朋友？”

&esp;&esp;她瞅了我两眼，没再追问：“其实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雅林是被她邻居家一个姓高的大妈送来的，送来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她醒来后，情绪上有些不正常，不爱说话，还常常对人产生恐惧。而且她记忆混乱，自己都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病的。据我们分析，她头上有撞伤，多半是受了什么刺激。”

&esp;&esp;“很严重吗？会好吗？”

&esp;&esp;“病情还好，早就脱离危险了，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摆脱心理障碍。”萧姐的脸上浮着一层忧郁。

&esp;&esp;“她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舒心的小女孩？念叨过吗？”

&esp;&esp;“没有，她什么人都没提过，估计不大记得了。”

&esp;&esp;不可能，雅林怎么可能连舒心都不记得了，她反复说舒心去了萍滩，难道是为了掩盖某种不堪回首的记忆？

&esp;&esp;“送来的那天，她就一个人吗？没有一个小女孩跟着？”

&esp;&esp;“没有。”

&esp;&esp;“后来也从来没来过？”

&esp;&esp;“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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