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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2页）

&esp;&esp;而周笙笙看他走后，慢慢地转身拐进那条小巷子，坑坑洼洼的路面总也没人来修一修，头顶的路灯也忽明忽暗。

&esp;&esp;她慢慢走着，低头看着自己被无限拉长的影子，忽然间有些索然无味。

&esp;&esp;她愿意当个女疯子，因为真的不会有人认得她。

&esp;&esp;陆医生说认得她，可他认得的也不过是这张脸罢了。她还会有下一张脸，再下一张脸，一旦下雨，他就再也认不出她是周笙笙了。

&esp;&esp;所以，不能让人知道她住在哪里。

&esp;&esp;因为她不可能不断变换身份，却永远住在同一个地方。

&esp;&esp;温柔少女

&esp;&esp;

&esp;&esp;陆嘉川到家的时候，给母亲发了一条短信。

&esp;&esp;“妈，你睡了吗？”

&esp;&esp;他坐在十九楼的落地窗前，手边有一只小圆桌，一盏小夜灯。屋内没开大灯，他靠在单人椅上，被那点昏黄的灯光笼罩着。

&esp;&esp;朝外看是万家灯火的夜。

&esp;&esp;孙耀珈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esp;&esp;“正准备睡，怎么了？”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esp;&esp;他也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还有，中秋我会带她回老宅吃饭。”

&esp;&esp;孙耀珈笑了，听上去格外开心：“好，好好好。”

&esp;&esp;陆嘉川弯起了唇角。

&esp;&esp;下一刻，他听见母亲说：“你外公一定会很高兴。”

&esp;&esp;笑意凝固了。

&esp;&esp;“我不是为了让他高兴才这么做的。”他静静地说，“我还没有原谅他，也不准备原谅他。”

&esp;&esp;“嘉川，你还在怪你外公吗？你爸的事——”

&esp;&esp;“不只是他，那一家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跟他们来往的唯一原因，不过是因为你一直还把他们当一家人。”

&esp;&esp;“……”

&esp;&esp;片刻的岑寂。

&esp;&esp;陆嘉川抬手揉了揉眉心：“时候不早了，你早点睡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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