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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第3页）

&esp;&esp;林繁坐下，眼中笑容收了，只余沉静与严肃：“我想问吴王与吴王妃的事。”

&esp;&esp;林芷的呼吸凝了凝。

&esp;&esp;这两个称呼，她太久不曾听过了，她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在林繁的口中听到。

&esp;&esp;她想问“为什么”，可她看着如此认真的林繁，问题被咽了下去。

&esp;&esp;能是为什么呢？

&esp;&esp;因为林繁都知道了。

&esp;&esp;稍稍定了定神，林芷道：“你比我想得要平静。”

&esp;&esp;二十年了，忽然知道自己并非父母亲生，怎么都该更起伏些。

&esp;&esp;林繁知道林芷的意思，道：“您还记得吗？庆元八年，父亲出征前，曾与您在书房对话，说皇太后起疑了，我那时在外头都听见了。”

&esp;&esp;林芷的眼中透了惊讶，意外之后，又觉情理之中。

&esp;&esp;“这样啊，”林芷扯了扯唇角，对林繁露出温和笑容，“难为你小心翼翼地追寻了十二年。”

&esp;&esp;一个半大孩子，带着身世的疑惑，不敢多问，想自己找答案，又不知道敌我未明下能向谁打听。

&esp;&esp;这条路很难。

&esp;&esp;也正是因为难，她们才守口如瓶。

&esp;&esp;现在，真相被掀开了一个角，她们不能、也不该再闭口不谈了。

&esp;&esp;“我带你们去见长公主，”林芷道，“那才是你嫡亲的姑母。”

&esp;&esp;夜露浓重。

&esp;&esp;平阳长公主刚刚歇下，就被林芷的到来打搅了。

&esp;&esp;身边都是信赖之人，长公主只让她们守在外头，便让林芷将林繁与秦鸾带到她面前。

&esp;&esp;长发披散，她用簪子随意一挽。

&esp;&esp;没有半点胭脂点缀，明艳之气少了，更多的，是凤眼顾盼间的英气。

&esp;&esp;能带领瑰卫打出一片天地的女子，靠的不是容貌，不是身份，而是她的豪情与胆识。

&esp;&esp;“你追寻多年，”长公主定定看着林繁，“是谁给了你答案。”

&esp;&esp;林繁直视长公主，道：“是永宁侯。”

&esp;&esp;长公主眉梢一扬，凤眼看向秦鸾。

&esp;&esp;秦鸾颔首：“祖父说，天时地利人和，他认为时机到了。先帝曾传遗诏与祖父……”

&esp;&esp;等听秦鸾讲完，长公主支着腮帮子，笑弯了眼。

&esp;&esp;“父皇可真是，”她摇了摇头，灯火在她眼中闪耀，除了笑意，似有隐隐泪光，“我又不傻……”

&esp;&esp;她知道父皇担心什么。

&esp;&esp;怕她拿着遗诏，抱着襁褓中的侄儿，联合赵临的近臣们，起兵逼赵隶退位。

&esp;&esp;可她真不会那么糊涂。

&esp;&esp;她不是没有见识过乱世残酷的闺中娇女，她知道生灵涂炭是什么样，也知道打仗是怎么一回事，她不会傻乎乎地，以为手握遗诏，有几位臣子相助，就能替皇兄报仇，替侄儿把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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