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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3页）

&esp;&esp;邓国师道：“这么说来，廖大人失手了？”

&esp;&esp;“女子初有孕，喜脉不明显，前后相差了几天，老夫当时诊不出来，”廖太医顿了顿，道，“可能是才疏学浅吧。”

&esp;&esp;“哪里的话，”邓国师眯着眼，缓缓道，“老大人也说前后差了几天，兴许就是这个缘故。”

&esp;&esp;廖太医不吭声。

&esp;&esp;邓国师打量了他几眼，没有再揪着不放，往御书房方向走了。

&esp;&esp;廖太医拧眉看着他的背影。

&esp;&esp;他知道，国师并不信他的说辞。

&esp;&esp;不信就不信，他咬死得这么说。

&esp;&esp;邓国师在廊下候了一小会儿，才由徐公公迎到了御前。

&esp;&esp;皇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esp;&esp;邓国师行了礼，道：“贫道听说，您让人把永宁侯抬回去了，如此，恐不大体面。”

&esp;&esp;“他压根也不想要什么体面！”皇上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怒气，“那老东西，当朕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esp;&esp;“装的？”邓国师讶异极了，尖声道，“他怎能在皇上您跟前，弄虚作假呢？成何体统！”

&esp;&esp;没得选

&esp;&esp;从徐公公手中接过茶盏，皇上一口饮尽。

&esp;&esp;想到永宁侯在御书房里的举动，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esp;&esp;“老臣为赵家，征战几十年，落得一身伤病，自认鞠躬尽瘁，功劳苦劳都有。”

&esp;&esp;“老臣一介武夫，不会教养精细姑娘，在京里的那个养得每天只知道舞刀弄枪，送去山上的长孙女更是，山野兔子一只，京城贵女那一套一套的，她不懂，更不会。”

&esp;&esp;“殿下看不上她，情理之中，老臣高攀不上，只当没有这门亲就是了，实在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老臣一家难堪。”

&esp;&esp;“老臣不会说漂亮话，就是想来问一问皇上，老臣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全天下看这等笑话？”

&esp;&esp;“安国公两父子死了，就是比老臣这么个活着的金贵了，说到底，是老臣没有死在战场上，才祸害子孙了？”

&esp;&esp;长篇大论、兴师问罪。

&esp;&esp;皇上根本没有找到打断的机会，只听着永宁侯从开口到说完，中气十足。

&esp;&esp;若话语有形，永宁侯那身量、那气势，句句掷地有声，简直就如八月半澎湃的海潮，连片着把御书房都淹了。

&esp;&esp;最最让皇上气愤的是，永宁侯在说完这一长段之后，身形往后一倒，直接“厥”过去了。

&esp;&esp;以至于，皇上憋了无数反驳、解释、打太极的话，一个字没有说出去。

&esp;&esp;只能硬生生塞在嗓子眼里，堵得胸口发闷。

&esp;&esp;那么壮硕一人，前一刻还声如洪钟，下一瞬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esp;&esp;骗鬼呢！

&esp;&esp;皇上看穿永宁侯是装的，但他骂不动了。

&esp;&esp;骂人，有两种最没有劲。

&esp;&esp;一是骂赵启那样的，他不顶嘴了，左耳进右耳出，从头到尾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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