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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3页）

&esp;&esp;皇太后颜氏润茗，年近六十了，鬓角有许多白发，脸上亦有岁月痕迹，只那双眼睛，依然炯炯。

&esp;&esp;她看起来十分和蔼，让人不由自主便亲近几分。

&esp;&esp;秦鸾对她，心里却做足了防备。

&esp;&esp;因为林繁。

&esp;&esp;那年，是皇太后先对林繁的身世起疑。

&esp;&esp;许是她先入为主，先听了林繁的讲述，便自然而然站在了林繁这一边。

&esp;&esp;但秦鸾也信自己的直觉。

&esp;&esp;祖父讲到林繁身世的那几句话，让秦鸾感觉到，皇太后与皇上在此事上并不占理。

&esp;&esp;“哎，”皇太后叹了一声，“哀家真是年纪大了，一想起以前就絮絮叨叨停不下来，你听得无趣了吧？”

&esp;&esp;“很有趣的，”秦鸾浅浅一笑，“我对我母亲的了解很少，能听您说些她从前的事儿，我觉得很是亲切。”

&esp;&esp;“是了，”皇太后恍然，“阿矜走的时候，你才两三岁吧，可怜孩子。”

&esp;&esp;秦鸾佯装难过，垂下了眼帘。

&esp;&esp;“哀家今儿叫你来，”皇太后连连摇头，叹息道，“哀家心里不舒坦。好好一桩婚事，最后弄得这幅样子。启儿是真的太胡闹了！”

&esp;&esp;秦鸾道：“是我与二殿下没有缘分。”

&esp;&esp;“哀家是真想要你做孙媳妇，”皇太后缓缓说道，“源儿身体不好，病怏怏，哀家想让他成亲，都怕耽误了姑娘家。

&esp;&esp;原本，启儿与你是年纪最合适的，他倒好，哀家提起来就生气！

&esp;&esp;逞儿又比你小，这可真是！

&esp;&esp;哀家为着这事儿……”

&esp;&esp;说着，皇太后似是嗓子不适，轻轻咳了两声。

&esp;&esp;夏嬷嬷与皇太后端了茶盏，又与秦鸾道：“娘娘这几日歇得都不太好，叫二殿下气的。”

&esp;&esp;皇太后抬起眼皮子，淡淡睨夏嬷嬷。

&esp;&esp;夏嬷嬷忙闭了嘴，退开了。

&esp;&esp;秦鸾心里透亮。

&esp;&esp;慈宁宫的嬷嬷，岂会不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esp;&esp;这一来一回，都是特特说给她听的罢了。

&esp;&esp;“您身体要紧，”秦鸾顿了顿，又道，“师父说，事无大小、皆是修行，我想，这次变故，也一定是我的修行。”

&esp;&esp;皇太后眼中，精光一闪，快到根本抓不住，而后她重新笑了起来：“与哀家说说你的事吧，在观中都做些什么？”

&esp;&esp;秦鸾应了，不疾不徐地说。

&esp;&esp;皇太后时不时问上几个问题。

&esp;&esp;待日头偏西，皇太后才算尽了谈兴。

&esp;&esp;“哀家喜欢与你说话，”拍了拍秦鸾的手，皇太后道，“哀家很喜欢孩子。

&esp;&esp;早年未建朝时，没有那么多规矩，平阳、文定与阿矜她们几次，围着哀家叽叽喳喳能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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