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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鬼鬼祟祟的婆子?还打听姓庄的丫头,难不成……可是,二叔一家在阳曲过得好好的,怎么会跑到定襄来,她可不相信他们是专门为了抓自己。
&esp;&esp;“哦?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在这还有熟人呢。”
&esp;&esp;姜妈妈心里冷哼了一声,心想人我都见过了还在这装什么,本想着这事因为被二爷压了下去才没有闹得众人皆知,如今自己手里可是有了她的把柄,她若是非要惹自己不快,大不了就玉石俱焚,大家谁也别想善终。
&esp;&esp;心里有了底气,嘴上不满多了几分威胁的味道:“我听说那婆子是找自己家侄女呢。”
&esp;&esp;璧容一怔,竟然真是二婶,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他们就真的这么讨厌她,一步都不肯放松,究竟她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她死,要她永远翻不了身。
&esp;&esp;转念一想,姜妈妈这话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是在告诉自己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以此要挟自己对她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璧容冷笑着低下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姜妈妈一眼。
&esp;&esp;姜妈妈眉头一颤,不由得咽了两口唾沫,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说道:“我估么着那婆子许是找错门了或者压根自己也没瞧清楚,再说了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都多了去呢,何况同名同姓的呢。”卖好似的看了璧容一眼。
&esp;&esp;璧容笑笑,继续装着糊涂,姜妈妈站了一会儿,觉得气氛越发尴尬,可无奈话已经都说到这份上,抬头瞥了一眼,这才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esp;&esp;晚上沈君佑从铺子回来,叫陈孝儒家的准备了一碟鲜菇菜心,一碟百合芦笋,一盘清蒸鳜鱼,一碗山药八宝粥,都是清淡的。
&esp;&esp;璧容想起他口味偏重,便问道:“爷要和我一起吃吗?不如再做两个辣味的。”
&esp;&esp;陈孝儒家的正端着另一个碟子进来,听见璧容的话,笑着道:“做了做了,川味卤肉,干煸辣子鸡。”
&esp;&esp;璧容见他正嘴角含笑地拿起筷子夹菜,脸腾地红了起来。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啊,心眼比谁都多,自己真是白担心。璧容赌气地戳着碟子里的鱼,心里碎碎地抱怨着。
&esp;&esp;“别戳了,面目全非了。”沈君佑见她的模样,心里不觉好笑。
&esp;&esp;“啊?”璧容醒过神来,见白瓷碟子里原本一条好好的鳜鱼被自己大卸八块,尴尬地夹起一块,沈君佑正想出声提醒,就见她看也没看地放进嘴里……
&esp;&esp;“啊!!”璧容吃痛的闷叫了一声,心里气得要命,这是触了哪门子的眉头啊,怎么吃口鱼也能扎到舌头。
&esp;&esp;沈君佑见她乱了阵脚心情突然变得愉悦起来,本像再调侃她两句,可见她一副又痛又气的模样,知道她脸皮薄,怕真惹恼了佳人,遂颇为君子地夹了一块鱼肉,摘好了刺放到了她的碟子里,“快吃吧,一会菜凉了。”
&esp;&esp;璧容唔了一声,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esp;&esp;“东西都收拾利索了吗?”沈君佑一边吩咐下人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esp;&esp;“就几件衣服而已,早收拾好了。”璧容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事情两个人应该开诚布公,何况这也没什么可瞒的,便把姜妈妈的话大概说了一遍,“我估么,那人便是我二婶了。”
&esp;&esp;沈君佑的眼神突地犀利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觉得你的案子和他们有关。”
&esp;&esp;璧容叹了口气,心里突然乱做了一团,“有时候想想,我心里也有恨,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我……真希望自己永远不知道。”
&esp;&esp;“该仁则仁,该狠时就不要有所顾忌,以德报怨未必别人就会领情,有时反到会愈演愈烈。”
&esp;&esp;璧容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他的话字字在理,自己和他比起来果真是优柔寡断了。
&esp;&esp;“你可是抓了姜妈妈的短儿?”
&esp;&esp;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璧容有些反应不及,细细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他也和自己想的一样。姜妈妈这步险棋看似占了上风,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可她忘了一点,她们两人谁也不是最后那个做主的。
&esp;&esp;“豪哥儿屋里的玉桃说姜妈妈常借着豪哥儿名义去别人家里打叶子牌,这才让豪哥儿跟人偷着去了林子里头,徐大夫说县里好几家孩子都染了这病。”璧容把从玉桃那问来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不过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我估么着是二婶无意中在街上碰到了我,这才一路跟到了这里。”
&esp;&esp;沈君佑冷哼了一声,“若是没有姜妈妈的指证,她也不敢冒然就去衙门,一个弄错,进去的可就是她了!”
&esp;&esp;“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跟你说说。”璧容想起自己的怀疑,想到沈君佑县里镇上两头跑,见得都是些掌柜管事,真说到铺子里的某个伙计,某个账房,品性如何自然也不能完全摸清楚,“听玉桃说姜妈妈和东大街一个姓刘的婆子,一个姓李的婆子交情不错,这两家倒都是在铺子里干活的,我心里疑惑便让秦老板帮着打听了一下,听说这刘家小子管仓库,李家小子管记账。”
&esp;&esp;璧容相信后面的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以沈君佑多年经商的经验自然能看出这里面的事情。
&esp;&esp;沈君佑使劲地攥着拳头,指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的额头上青筋直露,“这世上就有人喜欢往死路上走。”
&esp;&esp;璧容自是明白他的感受,想他从小待在那样的家里处处受人欺凌,如今他退了一步靠着自己创下了这一片家业,可那些人偏偏就阴魂不散,你没落时他幸灾乐祸,你鸿旺时他又想着分一杯羹。
&esp;&esp;略一思忖,璧容走近了两步,握住他的手,劝道:“一百步已然走了九十九步,犯不着这个时候撕破脸,再说没了一个姜妈妈,难道就不会多个王妈妈李妈妈,这个好歹知根知底,找个庄子打发了去,仔细派人盯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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