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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3页）

&esp;&esp;谢临风又温声催了一遍，谢霁这才朝前几步站定，扭头看着梅夫人，似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esp;&esp;梅夫人不露喜怒，没什么起伏道：“想要什么，尽管拿便是。”

&esp;&esp;老八谢淳风是第一次见谢霁，淡漠的目光偶尔会落在这个瘦弱的少年身上，似乎想从中窥探一丝过往的秘密。

&esp;&esp;谢宝真自顾自挑了一对莲花纹的银香囊，又选了两瓶波斯产的玫瑰露，目光扫视到第二口箱子时，那些象牙匕首、短剑之类的着实勾不起她的兴趣，只有一件能入得了她的眼。

&esp;&esp;那是一个西域产的机关小木盒，盒子上站着一个木刻的波斯少女，身量婀娜，纤毫毕现，上头彩绘的花纹栩栩如生，只要拧动盒子下的机关，内部机括齿轮转动，伴随着窸窸窣窣清脆的银铃声，上头的波斯少女也会跟着转动起舞，翩然若惊……

&esp;&esp;谢宝真从未见过这般精致好玩的物件，不禁伸手去拿，可没想到的是另一只指节修长的手也伸了过来，几乎和她同时摸到机关盒。

&esp;&esp;屋内静了静，兄长们和梅夫人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esp;&esp;谢宝真一愣，顺着那只伤痕浅淡的手朝上看，看到了谢霁那张安静漂亮的脸。

&esp;&esp;这是始料未及的。

&esp;&esp;好在谢霁的手只是在盒子上停留了一瞬，就飞速收回了。他看着谢宝真，略微腼腆地笑了笑，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圈深邃的阴影，主动放弃了这轮角逐。

&esp;&esp;在谢宝真看来，这似乎是所有哥哥对妹妹应尽的宠爱。她理所当然地受了礼让，伸手便将那盒子拿了起来。

&esp;&esp;谁知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见谢临风轻声道：“宝儿，把此物给阿霁，其他的你再多挑两件。”

&esp;&esp;“……”谢宝真不可置信地回望着谢临风，试图想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玩笑的痕迹。

&esp;&esp;然而无果，一向偏爱她的五哥这次站在了谢霁的阵营，说得很认真。

&esp;&esp;“可是，”谢宝真抱着盒子，十分不舍地辩解，“他方才把手拿回去了呀。”

&esp;&esp;“给他。”这次发话的是梅夫人。她一手搭在案几边沿，眉间微蹙，面色不怒自威，也不知是在生谁的气。

&esp;&esp;气氛有些莫名的僵硬。

&esp;&esp;谢宝真咬着下唇，望着脚尖不语。她不明白为何以往有求必应，现在却要被迫品尝将心爱之物让给别人的心酸了。

&esp;&esp;明明自己才是阿娘的亲生孩子呀！

&esp;&esp;大概心疼妹妹受委屈，谢淳风弯腰从箱子里拿了一只金环银勾的九连环，绞丝的环儿做工精巧、叮当作响，十分漂亮。他将这只九连环放到妹妹手里，低声哄道：“这是九连环，比那盒子好玩，够消遣好些时日了。”

&esp;&esp;谢宝真看了眼那九连环，又看了看手中翩然起舞的机关盒子，依旧不舍。谢淳风又道：“别小看这玩意儿，当初即便聪明如五哥，初次解这九连环也是花了大半天的。”

&esp;&esp;“是么？”谢宝真狐疑地看向谢临风。

&esp;&esp;五哥自小聪慧异于常人，若是连他也难倒了的话，那这九连环定是十分稀罕的物件的。

&esp;&esp;“别听淳风胡说，我第一次解开这环儿只用了个把时辰，哪有大半天之久？”谢临风很配合地颔首道，“这九连环既考验脑子又考验动手，只有十分聪慧之人才能解开呢。”

&esp;&esp;“阿爹，我要玩九连环！”听到‘聪慧之人才能解开’一句，怀里的谢朝云两眼放光、自信满满，伸长了手要去拿九连环，却被谢临风一把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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