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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他感觉疲倦，但疲倦只存在于身体上，他的大脑额外清醒，跟含了一整把薄荷片似的。

&esp;&esp;他终于想起了关于当时的更多的东西，他来找俞适野的情况……真是神奇，在看录像的时候，他一点儿也没有想起这些，可明明来到这里之前，他还对此耿耿于怀。

&esp;&esp;“我在想，”温别玉微微迷惑，“当时我为什么没能走上去。明明我看见你两回了，我猜到你接了个很重要的电话，我一开始完全不认为载你的人和你有关系，我在咖啡店里直到最后都认为你会来见我……就像阅读考试的大题目，我的所有解题思路都是正确的，可我粗心大意，缺乏自信，最后答错了。”

&esp;&esp;“如果这是错误的代价，这个代价太大了。如果是现在……”

&esp;&esp;温别玉说到这里，慢慢歇了声音。

&esp;&esp;俞适野问他：“现在怎么样？”

&esp;&esp;“如果是现在，我一定会在看见对方抱你的时候就走上去，直接面对你，问你是不是已经忘记我了。可能这种行为不够道德，可能只是出来社会这么多年，被客户拒绝出了厚脸皮……”温别玉若有所思，最后看向俞适野，“可我还是会这么说。现在的我更加相信我自己。更加相信你爱我。”

&esp;&esp;“如果是现在——”俞适野同样接上话，他摸摸眼角，笑了，“我就相信自己看见你了。”

&esp;&esp;没有太多的安慰的话语，气氛甚至意外的有些轻松。曾发生在另一人身上的痛苦，他们都感同身受；当痛苦之余的成长随之降临的时候，快乐便是藏在黑巧克力里的酒心。

&esp;&esp;看完了录像，也该从这里离开了。

&esp;&esp;俞适野带着温别玉去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家花店，他在这家花店里扎了一束紫玫瑰。熟悉的街景隐约唤起了温别玉的记忆，接着，他想起来了：“我们去日本之前，你有一次一声不吭地出了国，你是来了这里？”

&esp;&esp;“对。”

&esp;&esp;“你扎了这束花，是……”

&esp;&esp;温别玉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他的猜测被验证了。

&esp;&esp;俞适野带着这束花和温别玉一起来到安德烈的坟墓前，他蹲下身，将紫玫瑰放到墓碑前，接着，他抬手抚摸墓碑，对安德烈低语一句：“我想来和你说句话……我现在很幸福。”

&esp;&esp;温别玉听见了俞适野的话。

&esp;&esp;他走上来，同样蹲下身，挽住俞适野的手，像告诉父母一样正式地告诉安德烈：“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小野。”

&esp;&esp;这引来了俞适野的一声笑。

&esp;&esp;俞适野侧了头，看着温别玉，眼睛里有圈光，闪闪照人。他和温别玉说：

&esp;&esp;“一年里，我总会来这里几次，先看看他，再去跳伞……”

&esp;&esp;“带着我给你的玉扣？”温别玉问。

&esp;&esp;“是啊。”俞适野说，“那能给我一种回来的信念。”

&esp;&esp;“带着玉扣，不如带着我。”温别玉没有阻止俞适野进行这一似乎十分危险的运动，只是很认真地像俞适野建议，“玉扣只能告诉你要回来，我能告诉你拼命也要回来吧？”

&esp;&esp;“……你说得对。”俞适野笑了，“你要和我一起去跳伞吗？”

&esp;&esp;“当然。”

&esp;&esp;“好，我带你去。在此之前，先让我送你一样东西。”

&esp;&esp;俞适野没有给温别玉选择的机会。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带着温别玉，再度回到方才的花店。

&esp;&esp;“真不陪我跳了？”俞适野笑问一声。

&esp;&esp;“……”温别玉左右为难。

&esp;&esp;他此刻内心的处境特别像他此刻身体的处境，进退维谷，往前不敢跳，往后不甘心，跟个夹心馅饼一样。

&esp;&esp;俞适野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温别玉下定决心，他抱着人往前一步，安慰道：“别担心，我数一二三，我们跳就完事。跳到半空你就high了。”

&esp;&esp;“等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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